這人……真是狡猾得很!
聽到張索回報依舊沒有消息,蘇雨棠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找不到蕭衡宇,就意味著找到女兒的線索可能徹底斷了!
她的顏顏……她的顏顏到底在哪裡?會不會正在受苦?
薄景州察覺到她的異常,立刻將她擁入懷中。
“雨棠,彆怕,我們一定會找到他,一定會把我們的女兒平安找回來的!”
蘇雨棠靠在他堅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努力汲取著一點力量,她點了點頭,聲音哽咽:“嗯,好……”
她閉上眼,那段失憶時混沌痛苦的夢境再次浮現腦海。
“其實失憶的時候,我就做過夢,夢見過我們的顏顏,她在一個很黑很冷的地方,哭得聲音都啞了,她在向我求救,一直喊著媽咪……媽咪救我……”
回憶起那清晰得令人心碎的夢境,蘇雨棠的身體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當時,我雖然什麼都想不起來,但夢裡那種絕望和心痛……我能感覺到,那麼真實……可是後來,我再也沒夢見過顏顏了......”
薄景州的心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擁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下頜緊繃,眼底翻湧著駭人的風暴。
“你放心。”他一邊安慰,可拳頭卻在身側握得死緊,“顏顏不會有事的,她是我們的女兒,一定很堅強,我一定會找到她!”
蘇雨棠抬起淚眼朦朧的臉,一想到蕭衡宇有可能偷走了她的孩子,心底就不自覺翻湧起一股恨意,恨不得殺了蕭衡宇。
......
與此同時,一座海島的奢華彆墅露台上,夜色濃鬱,隻有遠處海平麵泛著微弱的月光。
男人的臉隱在陰影與光線的交界處,輪廓模糊,唯有指尖夾著的雪茄,猩紅一點,明明滅滅。
一名手下恭敬地站在一旁,低聲彙報著剛傳來的消息。
聽完,男人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意味不明的低笑:“嗬,他們終於發現不對勁了。”
語氣裡聽不出絲毫意外,反而帶著一種早已料到的玩味和……淡淡的嘲諷。
手下頭垂得更低:“是,蘇家那邊做了親子鑒定,確認那個孩子……不是他們的了。”
蕭衡宇緩緩從搖椅上坐起身,將雪茄擱在水晶煙灰缸邊緣。
他躺回寬大的搖椅中,悠閒地隨著椅子的節奏輕輕搖晃,享受著夜晚溫潤海風的吹拂。
他望著眼前這片遼闊私密的海域,望著這棟他耗費巨資、精心打造,原本以為能留住蘇雨棠,特意為她打造的家,心裡一片平靜。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手下聽,聲音裡帶著一絲戲謔的惋惜,“我還以為薄景州會很快發現,結果,整整一年了,他才發現,倒是……給了我一年的時間。”
說著說著,他似乎覺得極為有趣,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在寂靜的海夜裡顯得格外清晰,卻又無端透著一股涼意。
手下沉默了片刻,繼續稟報:“薄景州和蘇小姐現在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四處在找您,力度很大。”
蕭衡宇掀起眼皮,望向漆黑的海麵,淡淡開口:“找吧,如果她心裡但凡有點我,就該猜到我在這。”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這次,我可沒有藏起來。是她,找不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