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喉嚨滾動,咽下那杯酒,布隆眼中最後一絲掙紮也熄滅了。
他不再猶豫,顫抖著伸出手,端起自己麵前那杯一模一樣的酒,閉上眼睛,也將酒一口飲儘。
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帶來灼燒般的刺痛感。
舒珊放下空酒杯,忽然輕聲開口:“布隆,其實我也有件事,騙了你很多年。”
布隆猛地抬起頭:“什麼事?”
舒珊的目光有些飄忽,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我和薄子祁的那場婚禮,是假的,當時我們說好了,隻是做做樣子,演一場戲給家族看,並不是真的要結婚。”
布隆結結巴巴地問:“可……可……當時你們明明……”
舒珊打斷他:“我同你解釋過的,不止一次,可你從來不信,你隻相信你眼睛看到的,隻相信你自以為是的判斷。”
她頓了頓,釋然般笑了笑:“不過如今,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布隆卻突然激動起來,掙紮著想要抓住她的手,聲音嘶啞,“重要,舒珊,你再跟我解釋一次,你現在說的,我信,我真的信!”
舒珊看著他急切的樣子,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布隆,你生性多疑,你從不信任何人,也不信我。”
“我解釋過很多次,我和薄子祁是清清白白的,隻是誌同道合的朋友,可你依舊不信,你認定了我喜歡他,與他有染,我無可辯說,索性……再也不說了。”
“但你卻更生氣了,你從不肯放過我,將我留在這華麗的牢籠裡,一邊不放我離開,一邊又從不給予我絲毫信任,日夜用猜忌和冷漠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
“布隆,你是個極度糾結,無比矛盾的人,所以你這一輩子都過得不快樂。”
布隆的臉色瞬間冷了下去,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精準地戳中了他最深處的痛處和弱點。
他像是被剝光了所有偽裝,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惱羞成怒,卻又無力反駁。
他隻能強硬地維持著最後一點尊嚴,咬著牙道:“但他喜歡你是真的。”
舒珊迎著他固執的目光,坦然道:“這一點,我也無可辯說。”
薄子祁對她確實有過超越友誼的情愫。
“但你呢?你可過分多了。”
舒珊的語氣帶著一絲控訴:“我這輩子隻有你一個男人,可你,卻有那麼多女人。”
布隆一怔,下意識地就想開口解釋。
但舒珊沒有給他機會,她繼續說道:“我知道,有一次是你被算計了,才讓外麵的女人有機可乘,爬上了你的床,但是勞倫斯的母親呢?那次是你自願的!”
布隆臉色一白,急切地想要辯解。
舒珊再次打斷他:“布隆,我不怪你,當年,我生下兩個女兒後,身體就毀了,醫生說我再也無法生育了。”
“考慮到家族的基業和傳承,你需要一個男孩來繼承……這無可厚非,所以我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她的聲音低下去:“但你,到底是騙了我,你從未坦誠地跟我商量過,隻是背地裡進行著一切,這件事,像一根刺,紮在我心裡一輩子。”
布隆的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他聲音沙啞地試圖解釋:“外麵那個,已經被我殺了,至於那個女人,她隻是個生孩子的工具人,什麼都不是,我讓她瘋了那麼多年,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她的存在,從來都不會影響你在布隆家族,在我心裡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