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評估結果和蘭登博士的結果基本一致。
華興距離真正完全脫離OraCle並穩定運行,至少還需要三到五年的時間。
他們目前的姿態,更可能是一種‘紙老虎’策略,試圖讓我們相信他們已經不怕這方麵的打擊,從而引導我們選擇其他製裁方向。”
湯姆頓了頓,補充了一個他認為極具說服力的證據:
“而且,我們通過特殊渠道,獲得了OraCle方麵的後台遙測數據(OraCle的後門)。
數據顯示,華興總部及其主要分支機構的OraCle係統在過去半年內,活動頻率、查詢量、事務處理量均保持在曆史高位,甚至略有增長,完全沒有一個已經成功切換到新係統後應有的‘流量衰減’跡象。
這表明,他們的核心業務負載,仍然幾乎完全運行在OraCle之上。”
這個證據在房間裡引起了明顯的反響。
幾位原本持懷疑態度的官員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羅斯適時地接過話頭:
“湯姆的分析很重要。
華興最害怕什麼?
正是他們最假裝不害怕的。
他們投入巨資搞‘渡河’,恰恰證明了OraCle係統是他們的‘阿喀琉斯之踵’。
他們越是想讓我們相信他們不怕,我們就越應該打這裡。
這能產生最大的混亂和不確定性。”
凱倫·史密斯再次發言,她依然保持著謹慎:
“穀歌方麵呢?他們通過各種渠道向我們表達了強烈的擔憂。
徹底禁止華興新手機使用GMS,固然能打擊華興的消費者業務,但也會讓穀歌失去數億安卓設備的潛在用戶和海量數據,同時將極大地刺激華國乃至全球其他廠商加速脫離GMS生態。
從長期看,這可能是在幫助華國打造一個獨立的移動生態,最終損害的是穀歌和我們自身的利益。
穀歌的遊說力量不容小覷。”
會議室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穀歌的利益是醜國內部博弈的一個重要變量。
一位來自財政部的官員清了清嗓子:
“凱倫提到了一個現實問題。
製裁需要考慮對醜國企業的反噬。
打擊華興的OraCle業務係統,OraCle會損失華興這家客戶的維護費和未來潛在的雲服務收入。
但相比穀歌可能損失的巨大市場份額和生態影響力,OraCle的損失相對可控,且更是一次性的。
更重要的是,”他壓低了聲音。
“OraCle公司高層......對此方案的抵觸情緒,經過我們的‘溝通’,已遠低於穀歌對斷供GMS的抵觸。
他們似乎更‘聽話’一些。”
這話暗示了背後的政治壓力和交易。
OraCle的創始人拉裡·埃裡森(LarryElliSOn)對醜國政府的對華強硬立場素有公開支持,這與穀歌內部相對更多的“全球化”和“技術中立”思潮形成對比。
詹金斯冷笑一聲:
“穀歌的眼光應該放長遠。
一個被削弱、被困在牆內的華興,比一個強勢崛起、在全球市場與穀歌蘋果爭鋒的華興,更符合醜國的國家利益。
短期疼痛是為了長期利益。
如果他們看不清這一點,政府有責任幫他們看清。”
羅斯最終拍板:
“綜合各方因素,我認為將製裁重點放在芯片、EDA和核心業務係統上,是目前的最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