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能沉重打擊華興的研發能力(芯片/EDA),又能最大程度擾亂其當前運營(核心係統),同時相對減緩對穀歌等醜國巨頭的直接衝擊。
這是一個平衡了最大傷害力和最小反噬風險的方案。”
他環視四周:“是否有反對意見?”
房間裡無人出聲。
詹姆斯微微歎了口氣,最終也搖了搖頭。
大局已定。
“好,”羅斯拿起筆,在那份建議草案的製裁內容條款上,劃掉了原本的“禁止提供GMS授權”,鄭重地寫上了“禁止提供對企業核心業務係統(包括但不限於OraCleEBS、OraCleDatabaSe)的軟件許可、更新、技術支持及雲服務訪問”。
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這聲音,仿佛一把無形的刀,已然出鞘,寒光凜冽,瞄準了遠在太平洋彼岸的那家華國科技巨頭的心臟地帶。
羅斯將文件遞給助手:
“立即形成最終版,報送部長。
同時,準備與OraCle公司的強製合規通知。
行動時間,就定在5月16日。”
會議結束,官員們麵無表情地陸續離開。
沒有人知道,或者說沒有人完全確信,他們基於“最佳判斷”做出的這個決定,正精準地撞向一個精心準備了數年、已然張網以待的“渡河”堡壘。
他們所依仗的“遙測數據”和“流量高峰”,恰恰是華興“渡河”項目負責人陳默,出於極致的謹慎和某種深謀遠慮,下令要求新舊係統雙軌運行、數據實時同步的結果。
這次的雙係統同步運行,就遠超行業慣例地一到三個月,足足跑了七個多月,完美地麻痹了潛在的觀察者。
甚至OraCle係統需要做的更新依然在做,需要付的費用陳默依然還在授意部門“付出去”。
要說陳默是真的狗,天生謹慎的他也沒想到居然以這種方式改寫了曆史。
讓華興受到的第一輪製裁險之又險的避過了最脆弱的GMS,給公司又留了足足一年的時間。
一種極具諷刺意味的宿命感,正在太平洋上空悄然彙聚。
華盛頓的決策者們自信地揮出了他們認為最能致命的一刀,殊不知,刀鋒所指之處,並非柔軟腹地,而是早已悄然澆築了數年、堅不可摧的鋼筋混凝土工事。
就在BIS的會議結束不久,位於加州紅木城的OraCle總部,一場高層緊急視頻會議也在緊張進行中。
OraCle的新CEO薩弗拉·卡茲(SafraCatZ)麵色凝重地聽著來自華盛頓的“建議”。
她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和政治嗅覺敏銳的高管,深知與政府對抗的代價。
“......
卡茲女士,情況就是這樣。
政府理解這將給OraCle帶來業務損失,但在國家安全利益麵前,這是必要的犧牲。
我們希望OraCle能全力配合。”
屏幕那頭,一位高級彆官員的語氣禮貌但話語生硬。
卡茲沉默了幾秒鐘,大腦飛速運轉。
損失華興這家大客戶,尤其是潛在且巨大的雲服務和後續升級市場,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華興每年支付的軟件許可費用就過億美元。
這還不算OraCle維保費的原廠顧問在華興身上賺到的錢,加起來兩億多美金是有的。
但她更清楚抗拒聯邦命令的後果:反壟斷調查、稅務稽查、政府采購名單排除......
任何一項都能讓OraCle付出遠比失去華興更為慘重的代價。
而且,她從私人渠道得知,穀歌在GMS問題上進行了激烈抗爭,而政府似乎...做出了讓步?
這意味著壓力轉移到了OraCle這邊。
但關鍵是他們OraCle這邊的老板拉裡對華國的態度就很曖昧了...
(畢竟能在公開場合說出絕不培養華國員工的人能是什麼好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