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下車去攔計程車。
可剛推開門,就被一隻手伸了過來,重新拉上那道門。
音序一愣,抬眸。
薄宴聲肅穆的俊臉就在跟前,像是憤怒,又壓抑著,“你拜托我一下很難嗎?”
“可你的臉……”
“我的臉受傷,又不是我的眼睛受傷。”說罷,他從後座下去,轉到駕駛位上開車。
音序一愣,又聽他提醒,“安全帶扣好。”
音序這才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去拉安全帶給自己扣好。
剛扣好安全帶,麵前就遞來一包紙巾,“擦擦淚。”
薄宴聲低聲安慰她。
音序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看著那包紙巾,抽了一張紙巾,低聲道:“謝謝。”
“彆哭了,不會有事的。”他安慰她。
音序擦淚的動作一頓,這回,心裡真的千回百轉了。
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理應心如止水的,卻又因為他溫暖的舉動,有些動蕩……
*
到了醫院,薄宴聲將車停在門口,“你先上去。”
他得去地下車庫停車。
音序有些慌亂,於是什麼都沒問,往治療室跑去。
談姨跟司崇站在門口。
一見到音序,談姨就開始哭了,“序序,談西休克了,陸教授正在裡麵搶救。”
她哽咽的聲音讓音序的心越發緊張起來,沉聲道:“談姨,你先在外麵等著,我進去看看。”
音序告訴自己不要慌張。
她閉了閉眼,走到更衣間換上了無菌服,隨後冷靜按每個步驟消毒自己的手,最後深呼吸一口氣,進了治療室……
薄宴聲停好車上樓,沒見到音序,他轉眸問司崇,“她呢?”
“太太進去為談先生治療了。”司崇指著前麵的治療室。
薄宴聲抬腳走過去,透過治療室上窄窄的玻璃窗,看到裡麵陸景時跟音序在給麵容蒼白的談西治療。
可能是拉簾沒完全拉上,他先看到陸景時用刀切開了談西的喉嚨,塞進一根呼吸管,音序在一旁給談西打針,兩人時不時交流幾句,現場氣氛很緊張,卻不急躁,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
薄宴聲很少見到音序工作的樣子。
平時的她,性格軟糯,有毛躁的時候,也有憤怒的樣子。
但她工作的時候,完全是另一個人的模樣,眼神清明,顯得格外的冷靜。
不知道忙了多久,談西的生命體征終於回複平穩。
陸景時笑了,“搶救過來了。”
音序看了眼心率檢測儀,已經不再響著“滴滴滴”的警報了,她鬆了一口氣,整個人手軟腳軟,疲憊之極。
再看一眼時間,原來淩晨三點多了。
治療了整整6個小時。
走出治療室,外麵隻剩下談姨了。
她慌得一直不敢睡,守在外麵的等候椅上,一見兩人走出來,立刻上前問:“陸教授,序序,談西怎麼樣了?”
“沒事了,生命體征正常了。”音序握著她的手,讓她進去看看談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