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廠,是女皇陛下登基之後所建立的一個情報機構。
廠公便是內廠的首領。
今兒個晚上是陳小富第一次見到這位內廠的廠公,但因為內廠極為低調的原因,也或者是曾經的內務司名氣太大,陳小富對內廠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但慶王身邊的芸娘竟然是內廠廠公收養的孫女……這個消息當真令他吃了一驚。
“所以,你在慶王身邊主要就是監視慶王?”
芸娘嫣然一笑:“監視這個詞不好聽。”
“……那該用哪個詞?”
“也可以愛慕呀,慶王生得不錯,也很有才華,還極有野心……”
芸娘抬眼看向了陳小富:“若不是去歲你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若不是陛下親自去臨安證實了你的改變,指不定慶王真入主東宮了呢。”
陳小富細細一品這句話,“豈不是我壞了慶王的好事?”
芸娘斟茶,“是呀!”
“所以慶王一直在演戲?”
“慶王喜歡聽曲,奴家時常唱曲給他聽,他聽得高興的時候也會哼上幾句。”
“慶王也喜歡看戲,所以他養了一個戲班子,時不時也會叫戲班子給他演戲,他看得高興了也會自己上台穿上戲服演個角色。”
芸娘將茶盞遞給了陳小富,又道:“可還彆說,慶王真有幾分演戲的天賦,他還說了,等今歲秋陛下壽辰,他要親自上台給陛下演一出戲。”
這席話話裡有音,陳小富自然是聽了出來——
去歲冬入帝京時候慶王在城門外築亭擺酒意圖給他接風洗塵,那是第一次見到還不是慶王的二皇子殿下。
初次見麵說不上愉快也說不上不愉快。
但接下來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不過成為了慶王的二皇子反而放棄前嫌與他陳小富走得頗近。
當慶王大大方方的將城外的那處莊園送給他陳小富的時候,陳小富一度認為這位慶王殿下還算是個不錯的少年。
至少有些氣度。
至少知道取舍。
更懂得籠絡人心。
倘若慶王真是這樣的人,芸娘當不至於說出這些話來。
他陳小富依舊被慶王的假象蒙在鼓裡。
所以,這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覷啊!
陳小富端起茶盞,俯身,忽的問了一句:
“他是不是與忠義侯關係不錯?”
芸娘沉吟三息嘴角一翹:“慶王與許多大人物的關係都不錯。”
“韋印江就是他安插在忠義侯府的?”
“這個陳爵爺冤枉慶王了,經內廠查證,韋印江是定王的人安插在忠義侯府的。”
陳小富大吃一驚:“俞圖?”
芸娘頗為驚訝的看向了陳小富:“陳爵爺也認識俞圖?”
陳小富這就很難受,難道這又被古人給騙了?
“有過一麵之緣……姑娘說韋印江是他安插在忠義侯府的,這我實屬難以相信。”
芸娘撲哧一笑:“陳爵爺不信也罷了,反正要不了多久陳爵爺就會知道了。”
好吧,全是些戲精。
不過這些在陳小富看來都不重要。
慶王也好,俞圖也罷,即便是那位令老鬼都忌憚的安知魚,倘若是去歲四月初來這個世界的陳小富他肯定會有些忌憚。
不過現在嘛……
陳小富呷了一口茶,徐徐放下茶盞,忽的扭頭向這鳳閣的門口望去。
他頓時直了眼睛!
女皇穿著一襲大紅的紗裙從門外飛了進來!
她依舊赤著雙足,一頭黑發飄飄,一身紅絲帶飄飄。
她徑直向陳小富飛來!
視線一直在陳小富的臉上,那雙鳳眼裡有萬頃碧波蕩漾。
她落在了陳小富的麵前,一股淡雅的茉莉清香撲麵而來。
她上前一步!
陳小富頓時覺得兩座大山填滿了他的眼!
他正要收回視線,女皇嘴角忽的一翹:
“即安,朕……美麼?”
這特麼的!
這麼直接麼?
陳小富不是得道高僧啊!
他終究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