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硝煙的日子裡,大家都在為了生活而奮鬥。
就連淩晨,也要處理摯友孩子的學業問題這種小事,狂風暴雨中放聲而歌,和巷陌暖陽中階前靜坐,都彆有一番滋味。
“怎麼過~也就是一輩子~
怎麼活~也不過一~百~年~
過就要過的有滋有味~
活就要活的神采飛揚~
男兒有膽氣~仗劍走天涯~
女兒有劍心~柔情滿山崗~
七劍合壁~我們……”
淩晨正沉浸在自己的美妙聲線和天籟之音中不可自拔、唱的動情忘我呢,迎麵走來一個腦袋上戴著花的娘炮,用一種嫌棄+震驚+害怕的眼神盯著他,讓他老臉一紅,惱羞成怒。
對方的眼神分明在說:“足下何故擾民?”
“你他媽的看什麼?”
男子聞言一驚,隻當淩晨是哪個醫館沒看住跑出來的羊角風,一言不發的迅速跑開了。
“切~呸!”
不屑的朝著男子的背影呸了一口後,淩晨張口想繼續唱,卻發現被他這麼一打攪,徹底沒了雅興。
娘希匹……
算了,那就繼續去西市去吃羊肉串吧,那家龜茲館子是真不錯,羊肉串烤的也挺好,不老不嫩,總是能喚起淩晨記憶深處的街邊燒烤攤,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要是有冰鎮的小麥果汁,那就更完美了。
帶上解二,一手背在腰後,一手提著鳥籠,裡麵裝著小王臣鶴送來的疙瘩寶,殿帥過市,閒人回避。
龜茲酒樓的門前人山人海,一縷縷肉香和木炭的青煙飄蕩在街道旁的木樓牌匾,這家店的味道確實不錯,讀書人們都在排隊,不讀書的直接硬擠,簡直蠻不講理!
為了治理這種影響市容市貌、可能存在安全隱患的亂象,淩晨讓解二手持殿前司的令牌,把擠在門口的食客們通通趕回去排隊去了。
皺著眉看到大家都文明的排好隊之後,淩晨的臉上露出了老懷甚慰的笑容,轉身第一個走進了店裡。
龜茲老板已經在上次惠顧時和淩晨聊熟了,叫夥計們去應對店外排隊的食客,自己抖著大胡子樂嗬嗬的將淩晨請上了二樓。
由於是新店,再加上還有點異域風情,這家店的人流量簡直可以用“恐怖”一詞來形容,二樓的間間包廂都是爆滿狀態,人聲鼎沸。
熱情的氛圍與烤肉的香味混雜在一起,裡麵是舉杯暢飲的食客,窗外是繁華似錦的西市,熱鬨非凡。
店主在前麵開路,淩晨手提著通背疙瘩的癩蛤蟆,也被熱烈的氣氛所感染,心情愉悅。
但是,喜歡熱鬨,不代表就願意深處熱鬨之中,所以淩晨對店家安排的臨街乙字號雅間不是很滿意。
“給我安排甲字號幽靜雅間。”
店家為難的說道:“哎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甲字號房間都被人提前訂的滿滿當當的呢~你就將就一下吧在這裡~小人送你大大的羊肉串兩盤怎麼樣?”
淩晨仰起臉用鼻孔看向一臉大胡子的老板:“不怎麼樣呢我的盆油~我的錢袋子滿著呢,你怕我跑了不給錢嗎吃完了?”
“……”
“真的沒有了,不是我騙你……”
“吱呀~”
就在二人拉扯之際,二樓最西側的內門被人推開了,兩個容貌似乎是西域人的男子就這麼絲滑的從淩晨和老板麵前走過。
趁著門縫打開的那一刹那,淩晨看清楚了裡麵是個大堂,但很明顯不是一樓那種嘈雜喧嚷的市井之地。
因為裡麵立有好多雕刻點綴著繁複花紋的大瓷瓶,有的還是金黃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黃金做的。地毯也是上好的羊毛毯,一股奇特香料的味道隨風飄來,鑽進了淩晨的鼻孔中。
“那裡麵不就有空位置麼?”
店家見淩晨想進到那裡麵去,臉色更加的焦急和為難了:“客人,那裡麵都是西域的人,聽不懂的說話,沒有一點意思你進去。”
廢他媽什麼話!
老子連皇宮都是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如果鐵了心要走,整個天下哪裡去不得?李雄女兒洗澡的沐室我也照進不誤!能在你一個小酒樓吃了癟?!
一念及此,淩晨露出核善的笑容,伸出手摟住店家的脖子,笑著對他說道:
“其實你不知道,我爺爺的妹妹嫁去了吐魯番,這個地方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反正也在咱們西域。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西域人。
我是來吃飯的,又不是來找茬的,我不想讓你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但我的朋友,你也彆自找不痛快。我今天要是進去吃飯了,啥事沒有。我要是進不去,裡麵的、這裡的,樓下的,所有人都吃不成這頓飯,你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