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府外,山穀之中天書現世。
此前從未見過的字體,讓人聯想到在陽氣之中來去自如的女鬼,簡直是水到渠成之事。
畢竟後者此前也從未見過,也同樣與吳道子關係匪淺。
從九光衝霄而起,到陳年將《太上感應篇》的千二百字寫完的這段時間。
自丹陽府趕來的各路術士,已將整座山穀團團圍住。
天上九光流轉,不管站在什麼方位,都能將那蟲書鳥篆一字不落的全部看完。
雲頭之上,閻候清見字跡收尾,再無出現的跡象,沉聲問道:
“都記下了嗎?”
得到周圍幾人的確認之後,他眸光閃動,手一抬,就想變陣將空中文字毀去。
可閻侯清手剛剛抬起,就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無他,周圍大大小小的各種勢力實在太多了!
若是此時動手,空中文字尚未毀去,自己就成了眾矢之的!
出門在外,身上帶著紙筆的人並不多。
那些尚未將天書文字記錄下來的勢力,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將字跡毀去。
即便是監天司也不行!
何況那字跡由朱霞九光所成,能不能毀的掉還是另說!
閻侯清放下手,目光掃視四方,沉聲道:
“分出一人將周圍勢力全部記下!其餘人將臨摹文字交叉比對。”
“崔白真,帶上你那一份,速去丹陽府,讓那些士子書生解讀。”
“告訴他們,誰要是能先解出來,賞金萬兩,保他三代為侯,食邑萬戶!”
“若想做官,監天司保他做一州之主!”
相對於閻侯清的大手筆,半山腰的雲度山二人,就辛苦的多。
朱霞九光映照之下,留影之法毫無作用。
鄒山生和解心鳴隻能逐字逐句的對空臨摹,然後再逐字比對。
幸好雲度山本身就以靈符見長,兩身都隨身帶有紙筆,否則光是來往丹陽府所耗費的時間,就讓兩人頭疼不已。
千二百言,若是正經文字還好,可那空中的蟲書鳥篆,幾乎每個字都不儘相同。
若想憑腦子短時間內將之記下,幾乎不太可能。
由於不知那文字何時會消散,兩人隻能一遍一遍不停的去臨摹。
在臨到第七遍的時候,解心鳴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鄒師叔,吳道子真的是山中前輩嗎?怎麼從來沒聽你們提及過。”
最開始聽到吳道子是雲度山之人時,解心鳴心中非常興奮。
他生性淳樸,心思純淨,吳道子為民請願,怒而搜山之事。
對立誌要學師父一般,行遍天下、斬妖除魔解心鳴來說,簡直就是話本照進了現實。
先前因為其身份,他心中還有抵觸,但聽聞吳道子確實是雲度山出身之後,他瞬間就興奮起來。
但隨著這天書現世,解心鳴心中隱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再想想先前兩人在案牘庫查證線索時的情形。
若師叔早知吳道子是山門中人,那案牘庫一行,似乎有點多餘。
鄒山生看著空中文字,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吳道子之事,本是山中醜聞,不便讓太多人知曉。所以門中將其消息封鎖,未曾外流。”
“此番若不是他在定州闖出這麼大的禍事,山中也不會想著把他帶回去。”
解心鳴一愣,禍事?什麼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