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煮麵的攤主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麼多年來,他見過吃白食的、賴賬的、打秋風的、收例錢的,還從來沒見過搶人招牌的。
他舉起勺子就要追出去,可梅清生身手哪是他能比的了的。
還沒等他跑出兩步,梅清生早已不見了蹤影。
街巷之中。
自天書現世之後,這丹陽府就清淨了不少。
外地來的人不少,不過大部分都是補給一下,便直接去了山穀之處。
倒是沒人注意到梅清生的異常行為。
甚至在輿圖上把梅清生標注出來的陳年,都沒有注意到,他何時回到了城中。
梅清生跌跌撞撞的找了戶人家的柴房潛伏進去,小心翼翼從懷中取出那方綢緞。
看到上麵那如同花紋一樣的符號,還有符號下方的那個“字”之後,梅清生的一雙手顫抖不已。
他滿懷激動在地上緩緩描繪出一個新的字符。
字符成型,梅清生差點蹦了起來,他強行按住自己內心的衝動,顫抖著手再次在地上描繪出一個新的字符。
隨著字符寫出,梅清生心跳速度猛然加快,讓他有一種想要暈眩的感覺。
激動的梅清生根本停不下來,一個個字符隨著他手指揮動,出現在地麵之上。
將腦海中相似的字符全部描繪下來後,梅清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將綢緞之上的字符,同樣描繪在地麵上。
看著那極度相似的字形結構,梅清生像失去了力氣一般,臉上掛著一絲傻笑,癱軟在了地上。
在他麵前“申”、“神”、“理”、“重”、“埋”等漢字排成一行。
在他們的上方,赫然寫著一個“車”字!
這個“車”字,正是陳年當初見攤主心善,讓張元鈞所描繪的二聖符的下半部分!
而張元鈞當時為了儘量將符篆還原,甚至連陳年的筆跡都模仿了去。
一篇簡體字,一個符篆,連陳年都沒想起這一茬。
若非當初梅清生感應到這招牌不對,特意留在麵攤觀察了良久,將之記下,也不會想到這一茬。
“不對,還得想辦法交代一下那店家。”
躺在地上傻笑的梅清生猛然坐直了身子。
他在外行走多年,深知這些術士的秉性。
若是讓那些術士知道這丹陽府有天書文字的線索,就是將丹陽府掘地三尺,也要將線索找出來。
以那些山門世家的實力,就算吳道子現身,都不一定能夠阻止的了他們。
梅清生心急火燎的從山穀趕回,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
也幸好攤主賣的麵基本都是供普通百姓的,來往術士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加上綢緞迎風卷曲,將字符變了形,沒人注意到這普通的麵攤。
否則這丹陽府早就亂做了一團。
但就算再不起眼,那綢緞招牌就那麼明晃晃的掛在外麵。
時間久了,早晚會被人注意到,彆人不好說,那攤主絕對是死路一條。
梅清生伸手將地上的字跡抹去,換了一身裝扮後,再次向著麵攤走去。
梅清生自去設法交代那攤主不提。
卻說陳年看著麵前的輿圖,雙眉緊鎖。
山穀之事,本身就是一個局,若是這些人暴力破解,根本持續不了多久。
要想不讓這些人掀攤子,就得想辦法吊著他們。
“這些人全都是天書和傳承而來,要想吊著他們,就得讓這個假象繼續。”
“既不能太過平淡,還不能太過有吸引力,防止他們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