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遺憾。我本想讓這個可愛的學生變得幸福。韋伯,像你那樣的凡人,本應擁有隻屬於凡人的安穩人生。”那一個聲音繼續在說著。
語氣之中,很輕易就能夠聽到那種充滿憐憫的感覺。
不知道的人,大概還要以為肯主任這是單純就是在侮辱韋伯而已。
但是隻有真正明白的人才會知道。
肯主任其實這是在“教育”韋伯,作為一個教育者的身份,並且它是真心認為,韋伯並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地方之上。
尤其是在昨天經曆了金閃閃和恩奇都的打招呼。
更加讓他意識到從者的可怕。
從某角度來說,也因為這樣,所以他本來認為迪盧木多,不過就是使魔一樣的存在的肯主任,現在稍微有一些其他的念頭了。
隻是對於此時的韋伯來說。
卻是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說。。。。。彆有其他的感覺。
雖然說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想到,肯主任會來到這裡。
但是當肯主任真的出現的情況之下。
韋伯非常快地就進入了狀態。
這也算是一種成長吧。
在他那印象之中,他那刻薄而又細長的臉上,那雙交雜著侮辱和憐憫的碧眼,從韋伯的頭頂向下俯視他的感覺。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的韋伯卻是感覺到自己應該羞愧,並且,甚至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的感覺。
韋伯有那麼一瞬間,想要用用漂亮的諷刺回敬講師。
他搶在講師前麵,巧妙地使英靈伊斯坎達爾成為了服從他的從者。
這對於在時鐘塔長時間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報複嗎。
對。已經不再是講師和學生的關係了。現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敵人。我可以拚命地恨他,奪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當然是我的對手。
有那麼一瞬間,韋伯的的確確是想這一個情況。
但是,很快,韋伯就已經消散了。
這並不僅僅隻是因為他身上被灌輸進去的伊斯坎達爾的血脈。
還是因為那種生死之間的體驗。
因為就在當時,韋伯可以說是真的就是差點就死了,這是以往從某角度來說,就是在象牙塔之中生活著的韋伯來說,可以說是非常珍貴的經驗。
雖然說人情世故還沒有達到一定的經驗,讓他還沒有明白肯主任真正的良苦用心。
雖然說肯主任的態度是一個問題,但是肯主任的想法是沒毛病。
可以說韋伯在時鐘塔生活的數年間,無論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個高傲的講師。甚至有幾次還想殺了他。
可是,被講師這麼仇視還是第一次。韋伯這個少年首次體驗到了真正的魔術師那飽含殺意的目光。
“真是讓我也沒有辦法呀,韋伯先生。我給你進行課外輔導吧。魔術師之間互相殘殺的真正意義殘殺的恐怖和痛苦,我將毫無保留地交給你。你覺得很光榮吧。”肯主任的聲音依舊還是通過使魔清晰地傳達過來。
要成為真正的魔術師,必須下定必死的決心這個平時隻能從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則,如今韋伯切身體會到了。
韋伯之所以會出現在聖杯戰爭之中,說起來,並不是什麼太大的願望。
為的,僅僅隻是證明自己。。。。自己是真正的魔術師而已。
對,而已。
僅此而已。
然後聖杯戰爭給他的想法,就好像指揮遊戲一樣的感覺。
但是現在,真正的聖杯戰爭讓他有些看破一切的感覺。
“老師,偷走你的聖遺物是我的錯,但是我還是想說,我要證明給你看,我並不是垃圾的魔術師,血統並不代表一切。”帶著以前不可能擁有的堅定的目光,韋伯看著那一個方向。
韋伯實際上僅僅隻是,門戶低微的魔術師,自己也隻不過是第三代。外婆作為一個魔術師的情婦而得到了細碎的魔術知識。
而母親也僅僅是繼承了外婆的魔術。韋伯的魔術回路,魔術刻印的質量,數量都非常粗劣。
在父母去世後,憧憬魔術的韋伯散儘家財湊集了進入時鐘塔的學費。
也因為這樣,所以在他“無聊”地花了幾年的時間,就是為了說明,血統都是垃圾,真正想要成為魔術師,還是需要各種技巧,反正就是花裡胡哨。
道理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毫無疑問,被當時完全就是被各種魔術師貴族“壟斷”的情況下來說的話,就相當於農民起義一樣的感覺,而且還是沒多少人參與的那種。
通過使魔,那屬於肯主任的目光仿佛更是為致命。
魔術師在心中懷有殺氣的時候,就是決定發出死亡宣告的時候。
韋伯迄今為止還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