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這是她們姐妹間的事,讓她們自個兒商量去。
陸家那邊若是有異議,都讓楚明鳶去應付就是了。
這麼一想,太夫人覺得心裡妥帖多了。
離開了榮福堂的楚明鳶慢慢悠悠地往聽雨軒方向走去。
楚翊早就翹首以待了,急急問:
“阿姐,你與蕭探花相看得如何了?”
“阿翊,既然你的傷沒有大礙了,後天,不,明天你就去國子監上課吧。”
楚明鳶幾乎與楚翊同時說道。
楚翊愣了一下:“我能去國子監上課了?”
不是說國子監很難進的嗎?
阿姐這麼快就搞定了?
楚明鳶點點頭:
“我方才跟祖母和爹爹說,要把你‘過繼’到娘名下,還要分一份娘的嫁妝給你……”
“祖母已經同意了,說會儘快把娘的嫁妝交到我手裡。”
“我估摸著薑姨娘不會坐以待斃,她一定會來找你。”
“你暫時搬到國子監住吧。”
薑姨娘能做的,就是說服楚翊拒絕,又或者……
楚明鳶目光一閃,對著碧雲道:
“碧雲,盯著點流芳齋,看看薑姨娘會不會給二小姐那邊透什麼口風。”
楚翊聽得瞠目結舌。
今天阿姐出門前,沒跟他提過繼的事啊。
他也不是笨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阿姐的意圖。
他一臉壞笑,撫掌讚道:“阿姐,你這是一石二鳥啊!”
“絕了!”
“祖母是不是氣壞了?”
楚明鳶一本正經地點頭,微微地笑:“我也是靈機一動,決定趁熱打鐵。”
她的眼睫顫了顫,眸底掠過一道寒芒。
上一世,直到她出嫁前,祖母才將娘親的嫁妝拿出來,分成了兩份。
出嫁後,她花了半年理清嫁妝,心都寒了,那看似光鮮的嫁妝單子早就麵目全非,有的被調換,有的被虧空,有的移花接木……
她的好祖母猶如貪婪的血蛭,吸食著她與娘親的血。
而她被害死後,那些嫁妝怕是全都落入了楚明嬌手中。
“阿姐。”
見他姐有些不開心的樣子,楚翊扯了下她的袖口。
“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有什麼發現?”
楚明鳶回過神來,從善如流地應:“想。”
楚翊神秘兮兮地說道:“今早,畫屏的哥哥把一套《中庸》借給了王照鄰。”
“我讓阿遲查過了,那套《中庸》應該是從侯府藏書閣裡拿的。”
楚明鳶驚訝地眨了眨眼,緩緩道:
“我記得,藏書閣裡的那套《中庸》是由王首輔注釋過的,還是從前祖父在世時與王首輔賭酒時贏來的。”
於讀書人而言,這無異於價值千金的奇珍異寶,有市無價。
楚明嬌這般煞費苦心,看來是真的看好王照鄰的將來了。
楚明鳶神色微凝,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某個念頭再次浮現在她心頭:
莫非,真的如自己之前猜測的那樣,楚明嬌也重生了?
“二少爺,”碧雲好奇地問道,“那您是怎麼知道的?”
她隻讓人盯著畫屏,根本不知道畫屏的哥哥去找過王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