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又是這般態度。
既然如此,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小叔叔要走了嗎?那阿意不送了。”
希望他走?
傅硯辭腳步一頓。
如今他心裡憋著火,自是不會讓裴意如意。
“聽說你今日不想去正廳用膳,恰好本王也在這裡,那就布菜吧。”
“你要同我一起吃?”
裴意瞪著眼睛。
她不願意去正廳,本就是因為不想看到他。
若真如此,自己讓人將膳食從膳房取過來,又有什麼意義?
傅硯辭已然落座。
而裴意如今這個身份,也無法多說什麼。
瞧見裴意憋著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傅硯辭倒是心情大好。
用過膳之後,命人取來了一件新做的紅綾石榴裙。
“明日皇後要舉辦百花宴,你也一同去,切莫丟了王府的臉。”
百花宴?
這宴會每年都辦。
但裴意從未去過。
隻因這不過是京中貴女們聚在一起,吟詩作對。
依著她腦子裡的那點墨水,若真去了,怕是要鬨笑話。
“小叔叔,阿意身子有些不適,可否……”
“不可。”
“皇後娘娘點名讓你過去,再者,如今你也已經及笄,總該多同京中這些世家小姐打交道。”
“沈梨明日也在,你不必憂心。”
說著,傅硯辭掃了眼那衣裙。
“去試試合不合身。”
裴意拒絕的話被堵了回去。
目光移到那新做的衣裙上。
不適時地想起她的身子,被他一寸寸量過。
紅了耳尖,“......好。”
翌日。
清晨。
連翹進來為裴意梳妝之時,被她的兩個黑眼圈嚇了一跳。
“小姐,您昨日做賊去了?”
怎的如此疲憊?
裴意無奈地擺了擺手。
今日百花宴不得不去,又不能給王府丟臉。
她是被逼得沒有辦法了。
昨夜惡補了一通。
卻發現,昨夜背的東西根本就沒有進腦子裡。
如今,不過是睡了一覺,與人說了幾句話,已經快忘得差不多了。
裴意難受得很。
可惜,這是自己的腦子,再不好使,也隻能含淚認了。
隻盼著順利度過這該死的百花宴!
“連翹,梳妝吧。”
連翹手藝極好,瞧著銅鏡之中的少女。
一身剪裁得當的紅綾石榴裙,腰束素色緞帶,盈盈不足一握,襯出婀娜身段。
未施過多粉黛,眉蹙春山,眼顰秋水,嫋嫋婷婷。
裴意莫名又有了絲信心。
可瞧見宮門之時,又緊張得不行。
她甚少入宮。
記得上次入宮,還是年底時傅硯辭凱旋歸來,她作為家眷一同赴慶功宴。
儘管在王府時,裴意已經給自己打了不少氣,可是一瞧著這壓抑的宮牆,還是害怕得手心都出了汗。
“王爺已經在宮內了,小姐,我們也快些進去吧,莫要讓王爺等急了。”
裴意撇了撇嘴。
以前,傅硯辭也是這般先去前朝,再隨朝臣到宴會的地方,找自己。
那時,說他等急,她還信。
現在,他可不會等急。
說不定正美人在懷,愜意得很呢。
又怎麼可能會想起,她還在宮外?
不過,一直在這裡磨蹭,也不是個事。
總是要去麵對的。
裴意歎了一口氣,跟著引路的宮人往裡走。
禦花園。
貴女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坐在一片花海中,美不勝收。
“這便是裴家那個孤女吧,出落的倒是水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