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殺人了啊!”
男人在醫院睜開眼睛,渾渾噩噩地嘟囔著什麼,陳玲和另一個公安站在病床前頭,心裡一陣激動。
難道這人看到殺人案了?
“誰殺人了?殺誰了?你跟我們說?”
陳玲兩步跨到男人跟前,大聲說道。
男人茫然地看了看她,可能是認出了陳玲身上的製服,眼神漸漸有了一絲亮光,說道:
“我!”
一聽男人這話,陳玲本能地就要伸手去摸他。
“我錢丟了!全都丟了啊!活不了了!”
男人突然哭喊道,和他的外貌完全不匹配的淒慘。
“呼!”
陳玲鬆了一口氣,這人特麼說話大喘氣,差點被她拷起來!
“你錢丟了?我們是公安,你慢慢說,咋回事?”
確認了是盜竊案的受害者,陳玲也放鬆了許多,對另一個公安使了個眼神,那公安立刻掏出個小本和筆,準備記錄。
男人稍微冷靜了一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猛地坐起身子,說道:
“我在供銷社,想買點兒糧食啥的啊,結果錢就丟了!”
陳玲皺了皺眉頭,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太少了,更是沒有任何可疑人員的信息,於是繼續問道:
“那你在供銷社的時候,有遇到啥人嗎?比如果跟誰迎麵撞上了,或者有人跟你搭話啥的不?”
男人搖了搖頭,然後猛地瞪大了眼睛,喊道:
“有有有,有個挺賴賴唧唧的,也分不太清是大鼻涕嘎巴還是頭皮啊,彈我臉上了,我差點兒揍他!”
陳玲和另一個公安對視了一眼。
這男人,剛才哭的時候挺淒慘,看不出來還有本事敢揍人呢?
而且還是因為這種小事兒?
陳玲原本關切的眼光也收了收,語氣也變得公事公辦起來,說道:
“你自己考慮一下,要不要跟我回公安局,把詳細的過程說一下,我們會安排人去查,但是沒法保證找得回來!”
男人想了想,嘟囔道:
“非得去啊?”
陳玲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
“不去就算你不報案了,你也醒了,自己能回家吧?”
一聽這是要不管自己了,男人頓時心裡一慌,趕緊說道:
“報案,報案!我跟你們走!”
陳玲帶著他回到公安局,找到程路,說道:
“程科長,供銷社盜竊報案來的,你們處理一下吧!”
程路此時正皺著眉頭,他和祁大偉的談話沒有任何收獲,雖然已經說通了楊武城,可是祁大偉這關不鬆口,他就沒法把李老棍子他們撈出來。
“又是盜竊案?”
程路腦子裡閃過陳海來找他,問了個張勝利盜竊的案子,這兩天怎麼全是盜竊的?
不過他馬上就想明白了,這是臨近年底了,這兩年雖然生活困難一些,可是縣城裡還有不少人到了年底會去供銷社買些年貨啥的,縣城供銷社很大,糧食也都賣,每天都有不少人去的,隻是最近供銷社發生的盜竊案還真不多。
“過來吧,那個誰,你給他登記一下!”
程路隨意地擺了擺手,他腦子裡全是祁大偉今天的態度,尤其是看自己的時候,雖然不太確定,可是程路總覺得祁大偉有事兒,而且很可能是和自己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