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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年代一一關於生命與詩的對談(下)(1 / 2)

朱淩波蘇曆銘

2014年3月26日下午

北京香山伴山咖啡店

旅居珠海是最開心最平靜的時光

蘇:我雖然一直從事投資銀行工作,但從不參與二級市場炒作,一直認為尚未健全的市場很可能就是一個屠宰場,所以我佩服你的勇氣。我覺得某種程度上,你是一個極端的人,當年進入詩歌狀態如此,從事商業活動也如此,雖然身份變了,其實你還是在藝術家狀態的層麵裡實施你的經營策略。

朱:我到珠海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十幾年的商界生活讓我感到厭倦了,一個是股票投資失敗的重大打擊和損失,也讓我產生了一種疲憊感。我最親密的兄弟宋詞在珠海,我在深圳期間經常去看他,珠海這個海邊城市,生活節奏比較慢,特彆適合安居樂業的生活。我表現出這種情緒以後,宋詞就說乾脆你到珠海來休息一段,當時這個哥們兒把房子都給我租好了,所以我就收拾收拾家當,帶著老婆孩子去了珠海。我的想法很簡單,去珠海就是休息,什麼都不想,但是休息一段又閒不住,當時興起自由撰稿人的風氣,我一想閒著也沒事正好把這些年的個人感觸和商界體會寫一寫,所以我跟我太太,實際上我太太也是文學人,也寫過小說,我說這樣,咱倆也寫一寫,看看能不能維持最基本的生活。那一年我們是很認真很投入的寫,把想好的標題都貼到牆上,我每天白天睡覺,晚上吃個飯,衝個涼,還不會電腦打字,預備清涼油,蠟燭……

蘇:你要蠟燭乾什麼用呢?

朱:預防停電啊。當時為了保留底稿,就買了複寫紙,每一篇稿子都是一式三、四份的樣子。

蘇:你都給哪些報刊投稿呢?

朱:我最早給的就是最認可的幾家報刊,《南方周末》、《南方都市報》,再加上《書城》雜誌,後來還有深圳、珠海當地的報紙,印象特彆深的是第一篇稿子的標題《洪水已過,尖刀安在》,是寫崔健的,《南方周末》那個周刊版編輯是詩人馬莉,雖然沒見過麵,但跟她老公評論家朱子慶原來經常有書信往來。我記得他們還來過電話,說怎麼你又出山了?馬莉把我原來的題目改了叫《崔健:激情不在》,那篇文章影響比較大,被全國不少報刊包括《讀者文摘》都轉載過,尤其我在這邊文章裡引用的美國作家《每天守望者》塞林格的那句名言“一個不成熟的男人是為了某種高尚的事業而英勇得獻身,一個成熟的男人是為了某種高尚的事業而卑賤地活著。”更是被傳頌一時一一

“《“洪水”已過,“尖刃”安在?》

一一聽崔健看一代先鋒藝術家

《書城》1999/8

《南方周本》99.5.23

作者:朱淩波

我能體會好的音樂背後是一種傷感的底蘊,表達的卻應該是尖銳!一一崔健

走在1986年的北京大街上,崔健一嗓子《一無所有》曾經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那是一代先鋒青年的心聲在天空劃過!

未曾想1999年5月24日晚11時,已投身商海十年的我在一位北京朋友的引領下,來到變性現代舞王金星的半夢酒吧,第一次現場親聆了崔健的演唱會一一十年的時間陣地,漫滾過無數的硝煙,多少前衛藝術家在此夭折,難道崔健不老嗎?

80元門票(掘說酒吧與崔健的公司5:5分帳),擠進北京工休後身的半夢酒吧,所有的座位都已坐滿,我沒有想到崔健的演唱會竟是坐著聽!

場內的觀眾有差不多1/4的老外。朋友自己要了一杯咂啤,我則要了一瓶礦泉水。選了一個靠近小舞台的位置站好,晚11點30分左右,貌不出眾的雀健與他的樂隊隨便地走上舞台,崔健身著短袖圓領T恤,藏藍色布褲,穩穩地坐在麥克風前,先說了幾句:今天下午我在這搞了一個老歌新版新聞發布會,正好今晚演出一場。今天我們用不插電的方式演唱,而且是第一次坐著演唱,說著手指一抖,唱了一首《無能為力》……

在崔健演唱的過程中,我發現觀眾已沒有了從前聽崔健演唱的狂熱,隻是崔健唱老歌時,觀眾中才發出一陣陣叫聲和掌聲。崔健也自嘲地說:看來大家還是喜歡聽老歌。在演唱老歌時,崔健表現得很嫻熟,在演唱新歌時,崔健表演得很賣力,觀眾中不時有人發出噓聲並高喊,馬馬虎虎!崔健隻是偶爾用淩厲的眼神往叫聲的方位盯一眼,表現得很大家風範。

中場時,崔健終於演唱了那首曾經震撼中國大陸和一代人的《一無所有》,不知是我激情不再,還是崔健激情已逝,我仿佛在看一部老電影,隻有重溫的親切卻沒有衝動。血液循環正常。不由得使我記起他演唱的第一首《無能為力》中的一句歌詞大意:微情不再,但我依然很努力!

臨近結束時,崔健演唱了一首帶飛的字眼的歌,演唱完畢,用略顯疲憊和調侃的音調沙啞地說:飛不起來啦。

最後,樂隊已走下舞台,在觀眾再三要求下,他清唱了一首《南泥灣》,轉身默然走下小舞台。

在崔健演唱的過程中,我的腦子一直在飛速地旋轉,我這個與崔健同時代的所謂先鋒詩人,當年與崔健一樣的叛逆。正如崔健所說:搖滾像洪水,爵士樂就是尖刀。如今洪水已過,尖刀還在嗎?

聽朋友介紹,崔健是北京藝術圈裡極有商業頭腦的一位,把藝術和商業分得很清,一碼是一碼,如今有了自己的公司,真正做到了名利雙收。崔健是理性的,請了自己的律師,律師是一位年輕的小夥子,頭腦清晰皮膚白晰。

不能做先鋒,就做一個先鋒的發現者和推薦者。

我聽說崔健對新生代的搖滾人何勇和“舌頭”樂隊等很激賞。不能保持先鋒的地位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為新先鋒的對立麵—一保守,可悲的是成為先鋒的反而一一中庸。

此次聽程健演唱會,不像在聽搖滾,特彆是偶爾穿插的悠揚民樂演奏,更像是聽一場名曲欣賞。觀眾和崔健都表現得比較有序,隻是偶爾有兩個外國妞在人群中如蟒般扭來扭去。當然這可能由於崔健的不插電方式和坐著唱有關,但我倒覺得這更適合現在的崔健和現在的我。

寫到此我不禁想起美國嚎叫派的開山人物艾倫?金斯堡,現在最喜歡穿的竟是西裝革履!當有人不解地問他,他說我以前不知道西裝是這麼好看這麼舒服嘛!—一難道先鋒隻能是青春年代的怒火?難道先鋒注定與貧困相伴嗎?先鋒的意義就是成為先鋒的犧牲品嗎?

如今的崔健已娶妻生子,如今的雀健已功成名就,崔健這個當年的搖滾英雄是否也已英雄氣短?

如今已一應俱全的雀健還能保持一無所有時的叛逆精神和先鋒意識嗎?如今的崔健還敢重新回到一無所有的狀態嗎?

從前的一無所有是激情和成功的動力和根源,如今的一無所有也許就是失敗和永遠的遺憾!

由此我想到功成名就的許多先鋒藝術家是不是應該在高峰時激流勇退?否則再度出山隻能使自己折戟沉沙!例如那位當年我是流氓我怕誰的王朔如今“看上去很美”,這不能不說是先鋒藝術家的局限和悲劇一一急流勇退同樣是一種真正的先鋒精神!

由此我想起那個以《麥田守望者》一舉成名然後永遠銷聲匿跡的塞林格的一句名言:一個不成熟的男人是為了某種高尚的事業英勇地獻身,一個成熟的男人是為了某種高檔的事業而卑賤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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