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薇拉內爾豎起了眉頭:“不要亂說,我根本就……”
剛說到這裡,她意識到失言,連忙止住話頭,輕哼一聲,故作醋意地說道:
“你和李昂納多是什麼關係?”
伊麗亞娜攤手:
“我預訂了他的靈魂。是的,你沒有聽錯,我將來會是他的典獄長,而他,將會墮入地獄,變成我的囚徒。”
“……”
薇拉內爾一臉迷茫,表示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伊麗亞娜也沒理會這個看自己不順眼的美女秘書,對著氣質優雅大方,長相精致美麗,說話也好聽,令她很有好感塞弗微笑著點了點頭,又衝李行舟攤開手:
“禮物呢?警告你,我可是撇下正在聚會的小夥伴們,中途開溜過來找你的,要是禮物不能令我滿意,後果你知道的。”
李行舟微微一笑,取出一隻精致的禮盒。
伊麗亞娜接過禮盒打開,就見裡麵躺著兩隻浮雕著花蔓的鉑金手鐲,一隻手鐲上鑲著紅寶石,另一隻手鐲則鑲嵌著黃鑽。
這對手鐲外觀無疑是極精美的,看上去像是出自世界級的珠寶大師之手。
但對伊麗亞娜來說,漂亮還在次要,最關鍵的是,她從兩枚寶石之中,感到了法術氣息。
“魔法道具?”
伊麗亞娜輕輕撫摩著兩枚寶石。
“是的。這兩隻手鐲,我封進印進了兩枚‘法術種子’。”
李行舟含笑介紹:
“黃鑽手鐲裡,封印著名為‘聖劍斬’的法術種子,隻要你激活法術種子,然後灌注你的心靈力量和魔力,再以你的靈魂之劍加以引導,就能釋放出能量光束似的遠程劍光。至於具體威力,得視你灌注的能量多寡而定。”
伊麗亞娜饒有興趣地問道:
“最低威力和上限分彆在哪裡?”
李行舟笑道:
“因為我目前煉器的水準還有著局限,所以,當你灌注的能量,達到釋放劍光的最低限度時,威力僅僅隻能粉碎一輛主戰坦克,達到上限的話,也僅能粉碎一棟一百多米的摩天大樓。”
對麵,豎著耳朵仔細聆聽的薇拉內爾如聽天書,心裡滿是難以置信——
吹牛的吧?
最低限度就能粉碎主戰坦克?
上限可以粉碎一百多米的摩天大樓?
你怎麼不說你是綠巨人?
可是……
想到李行舟是個“魔法師”,而魔法師又素來以神秘著稱,所以他那番話究竟是不是吹牛,薇拉內爾也不是特彆確定。
但她並未就此對李行舟心生懼意。
魔法師的能力確實神秘莫測,但他的輸出再爆炸,魔法再神奇,本體也隻是個脆皮普通人。
就像導彈發射車一樣。
一輛導彈發射車,哪怕能夠發射洲際核彈,它本體也就隻是一發RPG就能摧毀的車輛而已。
薇拉內爾堅定內心,暗自給自己鼓著勁。
伊麗亞娜這邊則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這個威力已經很棒了。法術種子該如何激活?”
“你念一句咒語就可以了。咒語這麼念……”
“EX咖哩棒?”
聽了李行舟傳授的咒語,伊麗亞娜不禁眼神古怪:
“這不是傳說中,亞瑟王從湖之仙女那裡得到的聖劍嗎?”
李行舟笑意微妙:
“所以這個法術才叫做‘聖劍斬’。”
伊麗亞娜總感覺他懷著某種惡趣,但法術種子又是確實存著,其精妙複雜的結構,即使以伊麗亞娜的天賦和魔法造詣,一時都看不明白,足見其確實不是普通法術。
“這個法術以後還能升級?”
“當然。等我以後的煉器水準提升了,就可以不斷升級法術種子的輸出上限。不過法術種子的上限再高,輸出的具體威能,還是得由你自己來決定,畢竟能量是由你來供給的,法術種子本身隻是一個轉化器和放大器。”
因為伊麗亞娜很強,並且能力非常全麵,能遠能近,能打能跑,可爆炸輸出,會強力召喚,還懂得治療,所以李行舟也不需要為她煉製自帶防禦、恢複、攻擊等功能的法器。
隻需要給她煉製兩枚法術種子,讓她自己供能就可以了。
“明白。”伊麗亞娜點點頭,又拿起那隻藍寶石手鐲:“這隻手鐲裡的法術種子又是什麼?”
李行舟微微一笑:
“是一道劍陣。名為‘無限劍製’。你激活法術種子,灌注魔力之後,身邊會展開一個劍陣,劍陣裡會出現許多寶劍,你可以用意念將它們投射出去,令它們像導彈一樣,追蹤攻擊所有被你目光鎖定的敵人。寶劍的數量、射程、飛行速度、殺傷威力,也同樣由你灌注的能量多寡而決定。”
伊麗亞娜眼睛一亮,伸出食中二指,學李行舟比劃著劍指,興致勃勃地問道:
“寶劍自己飛射出去殺敵,是不是就像你上次在狼人巢穴殺盧西恩時一樣,手一指,劍就自己飛出去攻擊?”
李行舟含笑說道:
“意念控製、目光鎖定就可以。當然你如果覺得用手指這麼點一下更酷,也隨你喜歡。”
“Cool!”伊麗亞娜吹了個口哨,“那麼,藍寶石手鐲的激活咒語是?”
李行舟聲線低沉,緩緩念道:
“.The.d。”
“我是我寶劍的骨頭?”伊麗亞娜撇撇嘴角:“這咒語可真彆扭。”
李行舟笑嗬嗬說道:
“是有點彆扭,但沒辦法,咒語就是這麼設計的。”
“好吧,看在法術很酷的份上,我勉強接受了。還有什麼事?趕緊說出來,我現在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找個地方試試這兩道法術了。”
李行舟沒有再往外拿禮物。
他並沒有給伊麗亞娜也準備一對手辦——以少女地獄領主的喜好,與其送她玩具手辦,不如送她滿滿一櫃烈酒。
因此他直接說出目的:
“還真有事要拜托你。我們想去新墨西哥州,想請你送我們一程。”
伊麗亞娜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果然,你這混蛋,隻有需要傳送了才會想起我……使喚我給你當坐騎才是你的真實目的,送禮物什麼的,壓根兒隻是捎帶是吧?”
李行舟攤手:
“但我確實很用心地為你準備了禮物,你也很喜歡這對手鐲,不是嗎?”
伊麗亞娜鼓了鼓粉腮:
“算了,看在你準備的禮物還算用心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了。走吧。”
說完,把兩隻手鐲戴到雪白皓腕上,起身向著快餐店外邊走去。
李行舟招呼塞弗、薇拉內爾一聲,帶上她倆跟了出去。
出了快餐廳,找了個偏僻無人的巷子,伊麗亞娜問清他們具體要到新墨西哥州哪個地方,得到明確目的地之後,揮手打開了空間門。
看著空間門背後,那遍地火焰的焦土,塞弗和薇拉內爾都不禁震撼了一把。
“那是什麼地方?”薇拉內爾驚聲問道。
“傳說中的地獄。”伊麗亞娜回過頭,挑釁地衝薇拉內爾挑了挑眉:“敢進來嗎?”
薇拉內爾看向塞弗,塞弗則看向李行舟。
李行舟笑道:
“走吧,那邊隻是我們的中轉站,我們隻需要在裡麵停留幾秒,馬上就到新墨西哥了。”
說著,當先舉步進入空間門。
塞弗對薇拉內爾點點頭,也抬腳跟了上去。
薇拉內爾手按胸口,深呼吸,帶著一種就算是下地獄,也要緊跟塞弗腳步的決然,一腳踏入了空間門。
地獄邊境的環境對普通人確實很不友好。
剛一進去,塞弗和薇拉內爾就感覺一陣窒息,同時皮膚生出陣陣灼痛,發梢也在迅速焦枯蜷曲。
不過正如李行舟所說,她們並未在這裡呆上多久,地獄氣息還沒來得及對她們造成真正的傷害,又一道空間門就已打開,李行舟領著塞弗和薇拉內爾踏出了空間門。
這次伊麗亞娜沒有出去,衝著外邊的李行舟和塞弗揮了揮手:
“我得去和小夥伴們繼續聚會了,順便向他們炫耀一下我的新法術,拜~!”
說完徑直關上了空間門。
“伊麗亞娜呆在那地方沒問題麼?”塞弗忍不住問道。
“她是地獄領主。”李行舟攤手:“那裡就是她的領地。”
“地獄領主?”塞弗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薇拉內爾也難以置地說道:
“你是說,她是惡魔?”
李行舟點點頭:“對,她是個大惡魔。”
薇拉內爾一陣恍惚:
“真的假的?我們剛才居然是和惡魔同行,還踏入了地獄?真是……不可思議。”
塞弗倒是很快就恢複了冷靜,雙手環抱胸口,淡淡說道:
“我們馬上就要去找一個自稱是北歐雷神的流浪漢……既然神可以混成流浪漢,那麼地獄惡魔變成金發美少女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
說話間,她環顧四周,看著數百米外的一座西部小鎮輪廓:
“李昂你那位地獄惡魔‘坐騎’還真是貼心,前邊應該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
“我們騎馬過去嗎?”薇拉內爾趕緊來到塞弗身邊,打算等她把半人馬召喚出來後,第一時間跳上去坐在最前邊,這樣塞弗就可以抱著她了。
“幾百米的距離還騎什麼馬?我們這是秘密行動,怎麼能騎著半人馬大搖大擺衝進鎮子?”
塞弗翻了個白眼:
“當然是走過去了。”
說著,邁開一雙包裹著超薄絲襪的修長美腿,向著小鎮走去。
李行舟微微一笑,衝薇拉內爾點了點頭,跟上了塞弗。
薇拉內爾期待落空,沮喪地嘟了嘟嘴,衝著李行舟的背影比了個割喉的手勢,也快步跟上。
就在三人朝小鎮走去時。
正向紐約飛去的祖國人突然感到一陣困意上湧。
他強打精神又飛了幾分鐘,實在熬不住困意,乾脆落到地麵,找了塊大石頭靠著,打算打個盹休息一下。
結果眼皮剛一合攏,他就已沉沉睡去,並且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境中。
他似乎回到了童年,又回到了那個冰冷的實驗室中,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隻有一條白色的毛巾。
偶爾有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透過厚厚的防彈玻璃觀察著他。
幼小的祖國人不知道那是一種觀察實驗動物的眼神,他抱著善意衝他們露出天真的笑,希望他們能進來陪自己玩耍,可是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他希望能離開個這個狹小冰冷的房間,希望能有人接他出去,可是日複一日的期待,換來的卻總是失望。
“我的爸爸媽媽呢?為什麼不來接我?”
他知道爸爸、媽媽的含義,也知道每個人都應該有爸爸媽媽,包括他。
可是為什麼……
他的爸爸媽媽要把一個人扔在這裡?
為什麼不接他回家?
幼年的祖國人每天都在失望,但一直並未絕望,因為他始終期待著,他的爸爸或是媽媽,有一天會突然出現,透過那玻璃窗口衝他笑笑,然後推開門,帶著他回家。
而今天,在這個夢境中,祖國直至成年都沒有實現的願望,突然實現了。
外麵響起了一陣嘈雜。
有人在大喊大叫,有人在哭泣哀嚎,還有震耳欲聾的槍聲不斷響起,又很快沉寂。
各種嘈雜聲在快速向著祖國人所在的房間靠攏,幼年祖國人好奇地看著門上的玻璃窗口,忽見有鮮血噴灑,塗滿了那窗口。
祖國人嚇了一跳,趕緊用那條白色毛巾裹住自己,隻留下一雙眼睛,緊張著地看著那門。
突然,那門轟地一聲打開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伴著好似聖光的耀眼光芒,大步走進了房間之中,一直來到他麵前,衝他伸出了手:
“阿祖,我是你父親,我來接你了。”
幼年的祖國人仰著小臉,看著那高大身影,想看清他的臉。
可他的臉遮掩在那耀眼的聖光之中,即使幼年祖國人已經開發出了超級視力,卻依然無法看透那層聖光,看清那“父親”的臉。
不過。
那人身上傳遞來的,那種令他發自內心感到安全可靠的奇妙感覺,還是深深打動了祖國人。
幼年祖國人試探著伸出手,將小小的手掌遞到他溫暖的大手之中。
大手握住了小手。
聖光中的“父親”蹲下來,將他抱起,輕聲說道:
“孩子,我們回家……”
夢境中,幼年祖國人緊緊抱著父親的脖子,埋首在他肩頭,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
現實裡,靠著石頭沉睡的成年祖國人,眼角淌下兩行淚水,哽咽著囈語:
“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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