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頓第五大道。
一家咖啡館裡。
尼克弗瑞拿著平板電腦，看著艾達王發給他的戰鬥視頻，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
“雙方總計二十多萬的惡魔，真的全軍覆沒了？”
艾達王雙手捧著咖啡杯，輕輕一點下巴：
“嗯。全軍覆沒，降了極少數堅持到最後的強大惡魔得到了他的赦免，其它惡魔無一幸存，統統被血海吞噬。”
“赦免？”尼克弗瑞獨眼之中滿是疑惑。
“他饒過了它們的性命。”艾達王喝了口咖啡，輕聲道：“但給它們打上了奴役印記。從此以後，那些幸存的惡魔就是他的奴隸，必須無條件地服從他，隨時響應他的召喚。”
尼克弗瑞一驚：
“他把那些惡魔帶回了人間？”
“並沒有。他占據了那塊深淵碎片，占領了那個亞薩斯的宮殿，並要求惡魔們留在深淵碎片當中，打撈更多的深淵碎片，打理他的領地。”
說到這裡，艾達王的眼神變得恍惚，聲音也有些發飄：
“我能感受到，當他將那裡的惡魔一網打儘之後，那整個空間都在顫抖，有可怕的意誌凝聚在天空之中，像是一隻眼睛在注視著他……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位無形的神祇，或者東方所說的‘上天’，正在注視著他，想要為他加冕……”
“加冕？”
“是的。那個異次元空間是活的，它有自己的意誌。他告訴我，那是深淵的意誌。儘管真正的深淵遠在異世界，儘管那塊深淵碎片之中，隻有一絲殘破的深淵意誌，隻相當於異世界深淵意誌一條被斬斷的觸須，但隻要得到它的承認，就能得到整個深淵碎片的加持，在那塊碎片維度中，擁有神祇一般的威能。而那裡的深淵意誌，看中了李昂納多，它要將他捧上王位……”
尼克弗瑞心中一緊：
“他接受了麼？”
“接受？”艾達王唇角上揚，浮出一抹奇異笑意：“他怎麼可能接受呢？他就是深淵，他不需要其它任何存在為他加冕。”
她看向尼克弗瑞，輕聲道：
“他又召喚出了另一個李昂納多，身穿紫衣的李昂納多，用劍斬碎了那無形無質的恐怖意誌，然後，骸骨寶座上那身穿血衣的李昂納多，吞噬了破碎的意誌……他，真正掌控了那塊深淵碎片，並非出於某個存在的恩賜，而是以自己的力量與意誌，淩駕其上，徹底駕馭那塊碎片中的一切。”
尼克弗瑞怔忡許久，喃喃自語：
“真是可怕的男人……”
艾達王單手支頷，視線飄向窗外，喃喃低語：
“是啊，真是可怕……你無法想象當時身臨其境的我，究竟害怕到了什麼地步……”
那個時候，她跪倒在了李行舟腳下，濕得一塌糊塗。
她X吹了。
在極度的恐懼與興奮之下，陷入了一種渾身抽搐不停噴湧的奇異狀態。
現在回想自己當時的反應，艾達王卻並沒有任何羞恥慚愧之感。
她當然知道，自己引以為傲的鋼鐵意誌已經崩潰了，已對他產生了極度的恐懼，與難以自拔的崇敬仰慕。
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她隻是個凡人，又怎麼可能在那個神魔一樣的男人麵前，繼續保持自我？
尼克弗瑞又從頭開始重看視頻，低聲問道：
“雙方的惡魔統帥呢？他是怎麼處置它們的？”
當時已經跪倒在李行舟腳下，裙擺和絲襪都已濕透的艾達王當然無法繼續拍攝下去，因此視頻裡麵，並沒有亞薩斯和耶諾古的結局。
“雙方統帥當然都完蛋了。”
艾達王輕聲說道：
“名叫亞薩斯的小子不停叫囂他是格拉茲特的愛子，如果殺了他，他的父親不會放過李昂納多。但李昂納多怎麼可能接受威脅？他抓住了亞薩斯，把他投入了血海，我親眼看到亞薩斯變成了一條新的血影……而那頭巨型狼人耶諾古，則被一口從血海裡冒出來的棺材吞了進去。至於生死，我卻是沒有看到。”
尼克弗瑞看著視頻之中，那地湧血泉、天降血影，餓鬼般的血色身影好似行軍蟻群般從地下爬出的畫麵，深深歎了口氣：
“這一次他的表現，比曼哈頓之戰時更加可怕了。他的力量在飛速飆升。”
看著尼克弗瑞獨眼之中，那揮之不去的濃濃焦慮，艾達王不禁輕笑一聲：
“尼克，你真沒必要這麼焦慮。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是世界和平與安全的重要支柱，一場足以威脅全球的惡魔危機，就這麼消彌於無形，如果我沒有跟他出這趟外差，你甚至都不會知道他又拯救了人類世界一次。有這麼一位強者鎮守地球，伱應該每晚都安然入睡才對。”
尼克弗瑞終於察覺到艾達王的狀態有些不對，他獨眼緊盯著艾達王，說道：
“你或許應該放個長假，好好釋放一下這場深淵之戰給你帶來的壓力。最好再做個心理評估。”
“拜托，我才正式上班兩天。”
艾達王不以為意地一笑：
“好不容易獲得了他的信任，怎麼能半途而廢呢？如果沒有我在他身邊，你恐怕更是睡不好覺。”
“我犯了個錯誤。”
尼克弗瑞沉聲說道：
“我不該派你到他身邊。他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窺探的。如果你繼續留在他身邊，後果恐怕難以預料。”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艾達王攤手：
“根據我的觀察，他應該是把自己的邪惡分化了出來。‘鮮血’李昂納多，是他心底最深沉的黑暗與邪惡的化身，‘紫衣’李昂納多，是他的忿怒與殺意的化身。他分化出了兩者，自己居於其上，用理智駕馭著二者。而他的理智本尊，則是個樂於享受醇酒美人的花花公子。我認為，隻要他在世間有著足夠的‘錨’，他便不會失控。”
尼克弗瑞道：“你認為，他的情人們就是他的錨？”
“是的。他的情人們，和這個世界上的一切美好，都可以算是羈絆他理智的錨。”
艾達王手掌輕撫著自己臉頰，順著臉頰滑過脖頸、胸脯，微笑道：
“我覺得，我也可以成為其中的一隻錨。”
“艾達！”
尼克弗瑞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深沉：
“他還沒有失控，你卻已經快要失控了！你必須立刻停止任務，離開他身邊，放個長假好好冷靜一下！”
艾達王搖搖頭：“不。我不會半途而廢。”
尼克弗瑞語氣鄭重：“這是命令！”
“命令？”
艾達王眉頭一挑，唇角上揚，露出一絲有些桀驁的笑意：
“尼克，你知道我的，我可不是會無條件服從任何命令的乖乖女。”
尼克弗瑞眼神犀利地與她對視一陣，卻沒從她眼中看到一絲動搖妥協。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艾達，真沒必要這樣。我不想看到有一天，你的頭顱，也變成鑲嵌在他寶座扶手上的玩物。”
艾達王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我是神盾局特工。隨時可以為了世界的和平與安全獻出生命。所以，就算腦袋被鑲嵌在他的寶座扶手上，隻要能給他增加一絲不令他失控的羈絆，也是值得的。”
尼克弗瑞深深皺起了眉頭：
“艾達，你失控了。”
“並沒有。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態。”
艾達王站起身來，拎起手包，對著尼克弗瑞微微一笑：
“我得去上班了。放心，以後再有新的情報，依然會第一時間傳給你。”
看著艾達王的背影，尼克弗瑞雙手搓了搓臉，神情十分糾結。
李昂納多那個超級花花公子，想來不會拒絕艾達王這樣的美人。他的情人團中，多一個神盾局的人，當然是件好事，然而問題是……
艾達王的狀況已經明顯有些不正常了，尼克弗瑞可以篤定，她並非處在失控邊緣，而是已經徹底失控。之所以還能傳遞回情報，隻代表一件事——
李昂納多根本不在乎！
尼克弗瑞掏出一枝香煙點上，疲憊地往地椅背上一靠，心中自語：
“先是以一己之力消滅了外星軍團，打敗了邪神洛基，現在又消滅了二十多萬的惡魔，占據了惡魔的領地。這種強者，確實不會在乎我們的任何想法……”
…
MASA集團，總裁辦公室。
看著推門進來的艾達王，李行舟不禁笑問：
“不是給你放了半天假麼？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想進步。”艾達王一臉認真：“我要像艾瑪小姐一樣，做集團副總裁。”
李行舟嗬嗬一笑：“不錯，有上進心是好事。”
艾達王看看時間，又道：“Boss，需要我提醒你，九點鐘你有個會嗎？”
李行舟道：“現在不是才八點二十幾嗎？”
艾達王提醒道：“但會議地點是沃特公司總部。”
“沒關係。我們八點五十九出發都可以。”他衝艾達王微微一笑：“我們既然可以一秒之內抵達深淵，那麼一秒之內抵達沃特公司總部更是毫無問題。”
“好吧，你是Boss，你說了算。”
艾達王聳聳肩，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其實我之所以放棄這半天休假，除了想要進步之外，還因為我發現我已經愛上你了，一分鐘都你不開你，隻想儘快回到你身邊。”
李行舟眉頭一挑，打趣道：
“公司有規定，對職場性騷擾零容忍。不管是上司騷擾下屬，還是下屬騷擾上司都不行。你身為總裁的貼身秘書，可不要帶頭犯罪。”
艾達王嫣然一笑，邁著優雅的貓步，走向李行舟辦公桌：
“好吧，我犯錯了，那麼親愛的Boss，你打算怎麼懲罰我呢？”
她今天穿著一件繡著淡金色如意雲紋的大紅長裙，長裙開岔很高，行走之時，箍著黑色腿環的雪白大腿時隱時現。
紅裙上裝也很有特色，玉頸、肩頭、事業線都一絲不漏，偏偏腹部有著一條開口，微微露出南半球，以及一截雪白腹部和肚臍。
看著艾達王這性感的模樣，再瞧瞧她精致英氣的臉龐上，那嫵媚的神情，李行舟微微一笑，指了指座位下邊：
“違反公司規定，當然得要嚴懲。就罰你直到我們出發開會之前，都在我辦公桌底下工作。”
艾達王眼神變得有點小幽怨：
“真是冷酷無情的老板。”
話是這麼說，可她還是邁著性感的貓步，繞過辦公桌來到李行舟身邊，又緩緩跪下，仰臉看著李行舟，輕輕擺了擺腰臀，手足並用著爬到了辦公桌底下。
昨晚在深淵，跪倒在他腳下時，她就已經想這麼做了。
此刻終於如願以償，艾達王跪在李行舟麵前，一邊美美開動著，一邊給自己做起了手工活，徹底沉浸在令她身心戰栗的墮落愉悅中。
…
一心多用的李行舟，一邊享受著艾達王的服侍，一邊意念駕馭著血海魔君，漫步在深淵碎片之中。
這塊碎片，已經徹底變成了他的領域。
而碎片中的惡魔，也銳減到了隻剩千餘頭。
這些因實力得到他赦免，但被種下了奴印的惡魔，都是最能打的巴洛炎魔、六臂蛇魔、迷誘魔等等強力惡魔。
也有寥寥幾頭最漂亮的魅魔，作為寵物被養在原屬亞薩斯的銀白宮殿之中。
至於豺狼人，則統統被他煉化，作了白骨大力魔神的材料。
豺狼人之王暫時還沒徹底煉化。
那是個有著一定神性的偽神，煉化起來會稍慢一點，但它最終的結局，仍然是成為一頭白骨大力神魔。
此刻。
那些已成為李行舟奴隸的惡魔，正在碎片邊緣，辛勤打撈著其它漂泊在時空亂流之中的深淵碎片，用來壯大這塊已被李行舟徹底征服的深淵碎片，順便抓些碎片上殘存的惡魔，充實炮灰隊伍。
李行舟則一邊巡視領地，一邊尋找著合適的地點。
他準備建一座城，在城裡布置一座法陣，將這塊已專屬於他的深淵碎片，與他人間的監獄相連，實現重犯們生前死後的一條龍贖罪服務。
本來想要徹底打通兩個維度，建起一個穩固存在的時空通道，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不過現在有了宇宙魔方，配合李行舟的陣法造詣，這個原本還需等待許久，等實力提升到更高境界之後才能付諸實踐的構思，現在就已經能實現了。
說是“碎片”，但這塊深淵碎片的麵積還真不小，差不多有三十萬平方公裡，比兩個紐約州加起來還要大一點。
地貌則比較單純，就是一些低矮荒蕪的丘陵，以及遍布骸骨的焦土平原。
李行舟在丘陵與平原間巡視好一陣，終於在一座四麵石山環繞，好似一座大型殞坑的盆地當中，找到了適合建城布陣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