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處房子都是水泥素麵拉毛,省時省力,很快外牆也弄完了。
到這兒,瓦工全完事兒,剩下就是鑲窗戶和門,木工的活。
兩處房子,施工隊的人兩邊跑輪流乾,又忙活了挺長時間才弄完。
許世彥呢,白天隔三差五能回來看一眼。
平常時候還得忙著隊裡的參地、施肥啥的,晚間還得回山上照應著,也屬實是給他忙夠嗆。
八月初,許世彥又用上回的辦法,引來一群鹿,割了二茬鹿茸。
要不說這野獸就是沒啥記性呢。
頭一回鹿茸被割了之後,前幾次,許世彥投放餌塊吹號角,鹿當時沒出現。
第二天或是第三天去看,餌塊被啃沒了。
許世彥也不在意,依舊照著之前那樣,投放了就吹號角,漸漸地,鹿群就會在號角吹響的時候過來。
所以被許世彥故技重施,又割了一茬鹿茸。
可能那鹿也覺得是沒啥生命危險吧,反正拿鹿茸換吃的唄。
二茬鹿茸的品質不如頭茬,價錢也沒那麼高,十來隻雄鹿的鹿茸,賣了不到兩千塊錢。
反正也挺好,這都是乾賺的,頂多搭點兒糧食和鹽。
那點兒玩意值幾個錢啊?成本沒幾個。
這下,許成厚也知道兒子是咋掙錢的了,簡直佩服的不行。
這三兒子咋就這麼能琢磨呢?彆人都得是殺了鹿砍鹿茸,他這喂鹿鋸鹿茸。
那鹿都快趕上自家養的了,真行。
就這麼忙碌著,紅榔頭市也沒能進山,不過許世彥並不覺得可惜。
就算進山也未必能遇上山參,遇上了也得大家一起分。
好了到手能有千八百的,不好也就一兩百塊錢,哪能趕上這兩茬鹿茸掙的多啊?
而且他這不聲不響的就把錢掙了,旁人也不知道,多好?
八月末,建築隊的人交工,許世彥把工錢全都算給人家,又給工頭塞了點兒煙酒啥的。
把工頭哄的挺樂嗬,直說以後再有啥活,私底下找他就行,他就帶著人給乾了,不用再找領導。
按理,建築隊的人來乾活,許家給工錢,誰也不欠誰的,乾完活驗收合格就完事兒。
可周桂蘭天天都給燒水沏茶,菜園子裡的洋柿子、黃瓜、李子、沙果兒,都管夠兒吃。
如今這年月的人,多數還是很淳樸,許家這麼熱誠,那些工人都覺得不好意思。
所以乾活特彆仔細認真,能給省著的從來不浪費。
要知道,這些人手抖一抖,就能浪費不少料呢。
裝門窗玻璃的時候,手一歪,敲碎幾塊玻璃,許家還能說啥?
可這些人愣是一塊玻璃都沒弄碎,板板正正安上去,這些都是好處。
相比之下,那點兒蔬菜水果,不算啥。
人情,其實就是通過事兒,一點一點積累起來的。
房子交工,通風乾燥一陣子,也就可以入住了。
不過周桂蘭並沒有急著搬家。
如今許成厚在山上看參呢,這邊蘇安瑛又離著生孩子沒多久了,離不開人。
周桂蘭一個老婆子,自己搬去新房乾啥?
還不如住在這邊,跟兒媳婦和閨女在一起,人多了也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