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聽見曹立斌的名字,臉色立時都變了。
“臥槽,你是誰啊?這麼狂,還找我大哥?”
那邊,一個人橫了吧唧的過來,斜眼瞅許世彥。
曹立斌,鬆江河這些混混的頭兒,就是他在管著。
所有在鬆江河甚至撫鬆周邊地區混的,見了曹立斌都得規規矩矩喊一聲大哥,還沒幾個人敢直呼其名的呢。
所以許世彥一提起曹立斌,在場這些人,都瞪起了眼睛,十分驚訝。
眼前這人,咋地也看不出來像是混的啊,咋還認識他們老大呢?
許世彥招招手,後頭司機遞過來一個包。
許世彥從包裡掏出兩盒煙,往台球案子上一扔。
“不白讓你們跑腿兒,誰去,煙可以拿走。”
許世彥平常不抽煙,但是男人嘛,行走在外,煙是必須的。
那煙往案子上一扔,眾人的目光就全都跟過去了。
這年月普通人抽個迎春、握手,稍微好一點的抽本地煙紅人參一塊來錢,再好一點的就是黃人參兩塊多。
外地煙進來的少,價錢也貴一些。
許世彥扔出來兩盒紅塔山,不算是最頂尖的好煙,但也不便宜。
都說是川酒雲煙,這紅塔山是玉溪卷煙廠出的,也算是不錯的煙了。
所以在場這些人,好多眼睛一下就直了。
當即有兩個人眼疾手快,上前就把煙搶走了。“等著,我這就找大哥去。”
許世彥笑笑,沒理那些人,徑自拿起球杆,把白球放在發球的位置。
瞄準了眼前的球,啪一聲將白球打出去。
白球向前,直接撞到那個三角形上,將十五個球撞開,四下滾動。
就見到底角兩個球,直接奔著球洞滾過去,掉進布口袋裡。
進口袋的兩個球,一個是全色的一個是花色的,本地叫全球和半球。
許世彥也不找彆人玩,就自己一個人,先把全球都打進洞,再把半球打進去,最後打黑八。
全程幾乎無停頓,一杆一個球。
周圍這些人,全都看傻眼了。
“牛逼啊,這誰要是跟他打,褲衩子得輸沒了。”旁邊的人小聲叨咕了一句。
許世彥聽了,笑笑。太多年不打這玩意兒,手有點兒生了。
上輩子許世彥八七年從大房子搬出來,就住在現如今許成厚那個地方。
東崗好像是九零年前後,興起來擺台球案子。
蘇安瑛說她在家也沒啥事,不如擺個台球案子,一天多少的還能掙點兒零花。
於是就在西邊房頭上,搭了個棚子,擺上個台球案子。
那時候經常有一個人去打球的,湊不成局,就拽著老板打。
要是客人輸了就給錢,贏了那就不給錢白玩。
許家擺了好幾年的台球案子,蘇安瑛、許世彥,甚至連閨女許金萍,都會玩。
而且玩的特彆好,不好不行啊,輸了就掙不著錢。
那年月亂,經常就有些小混混啥的打完了不給錢。
或者是兩夥人玩著玩著打起來了,直接動家什兒,有的甚至都能闖進屋子裡掄菜刀。
蘇安瑛那時候心臟有點兒不太好,經不起這樣的驚嚇。
還有人,專門偷球,常常是一夥人打完之後發現,球少了一個。
這球都是一盒一盒買回來的,丟一個就配不成套了。所以擺了幾年之後,就不再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