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世彥一個人打球沒意思,於是打完一局之後,把球重新擺好,就坐在旁邊。
這邊一溜好幾個案子,那些小年輕兒都在彆處玩,也沒人來打擾。
老板可能是也看出來不對了,所以沒敢過來說話,由著許世彥坐在那。
又過了十來分鐘,就見到那倆小子跟在一個人身後,晃晃悠悠的過來了。
六月中旬,天氣不算太熱,但那人卻穿了個大背心兒,胳膊上都是刺青。
那人個頭應該再一米七五上下,挺壯實的,光頭,膚色微黑,也是戴了個蛤蟆鏡。
脖子上掛了個不知道真假的金鏈子,一路橫晃的走了過來。
“誰啊?還點名找我?”
那人走到棚子附近,將手裡的煙扔在地上,狠狠踩一腳,這才問道。
“我。咋地?過年還在一塊兒喝酒呢,這才不到半年,認不出來了?”
許世彥倚在台球案子上,朝著對方招招手。
“臥槽,許哥,你咋跑這兒來了?
哎呀,伱要是找我,就家去唄,咱整點兒好酒好菜,喝一壺啊。”
曹立斌摘下蛤蟆鏡往那邊瞅一眼,臉色立時就變了,幾步走到跟前兒來,笑嗬嗬的說道。
剛才,附近這群小年輕兒還等著看戲呢,結果曹立斌先變了臉,把周圍這些人都給驚夠嗆。
草,這到底是誰啊?能讓他們大哥這麼和顏悅色的說話?
“立斌,那個,我今天過來找你,是有個事兒跟你打聽打聽。
你手底下的人,今天跑去一中南麵兒,一個收牛毛廣的地方,打人了是吧?”
許世彥依舊歪在那台球案子邊兒上,手裡擺弄著白球,語氣不急不緩的問對方。
“啊?不知道啊。”
曹立斌一聽就知道,壞事兒了,這肯定是手底下人不認識這位,惹出禍來了。
“許哥,那邊收牛毛廣的是誰?跟你有親戚啊還是朋友?”
彆人不知道許世彥是誰,曹立斌知道啊。
那年許世彥家裡進賊,抓起來一個跑了仨。
當時許世彥放出話去,那幾個人要是敢再回鬆江河,砸折他們腿。
結果去年冬天,李建友偷摸回家,直接就讓人給逮著了一頓揍。
之後許世彥知道,把李建友直接弄派出所去了。
許世彥因此,也就跟曹立斌認識了。
過年的時候,郭守業特地找了個機會,把曹立斌和許世彥叫到一起,吃了頓飯。
許世彥直接甩了一萬塊錢給曹立斌,算是這些人的辛苦費。
曹立斌就這麼認識了許世彥,也知道許世彥是什麼人。
尤其是前一陣子一參場創彙破紀錄的消息傳出來,曹立斌還尋思著得空再請許世彥吃頓飯。
讓許世彥指點個辦法,掙點兒小錢啥的呢。
這會兒聽許世彥一說,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子。
壞了,有人不懂事兒,把財神爺給得罪了。
“有倆是我連襟,還有一個是我兄弟的弟弟。
現在人都在醫院呢,也不知道啥情況。
那個收購點兒,也給砸的稀爛,還有一百多斤牛毛廣,也讓這些人給踩爛糊了。”
許世彥並沒有誇張,如實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