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夕或許會成為高校裡備受追捧的數學講師,編寫的考研指南因邏輯清晰、深入淺出而風靡全國。
他的經濟狀況會大幅改善,甚至能輕鬆負擔《微連續原本》的出版費用。然而,夜深人靜時,他可能仍會對著未完成的草稿發呆——那些被擱置的公式像一根刺,提醒他理想與現實的割裂。
如果何夕聽勸,願意妥協,那麼老康或許不會成為橫亙在他與江雪之間的陰影。兩人可能步入婚姻,過上平凡而安穩的生活。
但江雪曾在夕陽下對他說:“我愛的是你眼裡的光。”
當何夕眼中的執著被現實磨平,這段感情是否會淪為柴米油鹽的瑣碎?
如果何夕聽勸,夏群芳不必再偷偷塞書到圖書館,也不必為兒子的瘋癲流淚。
她會為何夕的“成功”感到驕傲,卻又在看到他深夜獨坐時暗自擔憂——那個曾為理想燃燒的兒子,如今眼裡隻剩疲憊的妥協。
如果何夕聽勸,150年後,大統一場理論的奠基者們或許會翻閱史料,發現一位名叫何夕的數學家曾接近真理,卻因“實用主義”轉向而止步。
史書會評價他“才華橫溢但缺乏堅持”,而無人知曉,那個在考研課堂上侃侃而談的教授,抽屜裡始終藏著一本發黃的《微連續原本》手稿。
聽勸的何夕或許能避免個人悲劇,但科學與人性永恒的衝突仍在:
對時代而言:少了一個“傷心者”,多了一個“適應者”。
對母親而言:兒子的“正常”是她所求,但那份未被點燃的光芒是否成了她心底的遺憾?
對何夕自己:妥協帶來的安穩,能否抵消“我本可以”的終生拷問?
如果何夕聽勸,他或許能逃脫瘋癲的宿命,卻也可能成為另一個版本的“傷心者”——一個在世俗成功中,默默哀悼理想亡魂的清醒者。”
《傷心者》無疑是成功的。
儘管伴隨著一些爭議,說這實際上就隻是一部偽科幻。
但是正如周小斌說的那樣,難道不是科幻電影,就影響觀影了嗎?就不看了嗎?
或許在科幻電影裡麵,《傷心者》的確乏善可陳。
但是至少在電影這個大類裡麵,它是成功的。
從票房上來看,《傷心者》首日票房破3億,從口碑上來看,豆瓣評分7.8分,而從熱度來說,《傷心者》上映後,相關熱搜詞條前十有半數和它有關。
但是,對《傷心者》最不滿的人,並不是那些科幻迷們。
而是
楊蜜雙手叉腰,杏眼圓瞪,紅唇微微嘟起,一副氣鼓鼓的模樣。
她踩著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陳默麵前,仰起頭質問道:“陳默!你當初怎麼跟我說的?說《傷心者》會是我們婚禮的宣傳片,結果呢?
全片連個太空的影子都沒有!觀眾哭得稀裡嘩啦,劉施施還打電話問我是不是被騙婚了!”
其實陳默早前拍過另外一個版本的彩蛋,是他和楊蜜的“婚禮”!
可是最後他還是覺得,如果這麼聯動的話,未免有些不倫不類,強行掛鉤的感覺。
所以才改了結局。
而楊蜜此前根本不知道。
結果就有了眼下的這一幕。
陳默看著她因為激動而泛紅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故意慢條斯理地合上劇本,伸手將她鬢邊散落的碎發彆到耳後,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太空婚禮的彩蛋我拍了三版,最後發現.”
他突然俯身湊近她耳邊,溫熱的呼吸惹得她脖頸泛起細小的戰栗:“把我們的婚禮塞進《傷心者》裡,就像把玫瑰種在墓碑旁——既褻瀆了死亡,又輕賤了愛情。”
“你你少轉移話題!”楊蜜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弄得心跳加速,卻仍強撐著氣勢想後退,不料腰肢突然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
陳默單手解開西裝紐扣,露出裡麵深灰色的襯衫,領口處還沾著她昨天留下的口紅印。
他低笑著用指腹抹過她唇瓣:“但我在剪彩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
話音未落便吻住她欲辯駁的唇,將她的嗚咽儘數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