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徹也能明顯的感覺到,身邊將士情緒起伏,明顯是被說中了內心。
但有一點他非常清楚。
投降拓跋?
絕不可能!
最簡單的一點,如果拓跋皇族,真如他們所說,能善待投降的士卒的話。那麼這麼多年來,帝京的防守力量也不會這麼少。
帝京四周,各郡之地,更不會大範圍的荒無人煙。
要知道,作為曾經趙國的京城,洛河兩岸之地,足以養育數以百萬的人口。昔年帝京的繁華,就是基於此。
可如今一眼望去,黃沙漫天,殘骸遍地。
十八年來的恥辱,屢見不鮮,這支北伐的隊伍裡麵,最常見的就是因為草原諸部殘殺迫害的受害者!
隻是,他們有些,確實說的極對。
“此次大軍北伐,收複四郡,直通帝京。若是糧草齊備,後援充足,暫時團結一心。攻破這帝京……”
此刻,雲徹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清朗,三品實力加成之下,也擴散在了這天地之間。
說了半句後,雲徹更是看向帝京的方向,發出一道極其可惜的感歎。
“如探囊取物!”
刹那間,徐墨臉色一變,拓跋岩山也是冷臉看去。
隻不過,他們都沒反駁,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要不然,他們也不會上報之後,很快大京之地,就傳出了要和“趙皇”結盟的消息。
想到這兒,拓跋岩山又譏諷一笑。
“可惜,趙皇同意了!而你們……也被放棄了。”
他說著,似乎又想到什麼繼續道:
“還有,我拓跋大皇子已經突破二品,就算你們暫時攻破帝京。待大皇子到來,帝京又重歸我拓跋之手。”
“真到那時,尚未可知。”雲徹盯著拓跋岩山。
既然他們有意浪費時間,雲徹當然是陪著,總之,阻攔住他們就可。
想到這裡,他又可惜道:“趙國也有二品,攔住其綽綽有餘。隻要攻破帝京,收複山河,重塑趙國軍威。趙國便可轉守為攻,借著大勝之勢宣告天下,未免不可躋身四國前列。”
“而這些年來,以戰養戰選出來的能征善戰之將,足以讓趙國再度起兵,輕而易舉,攻破爾等大京之地,覆滅草原諸部!”
唰!
此話一出。
凡是草原部將,均是神情大變,拓跋岩山更是氣憤不已。
而雲徹四周,一眾士卒也是熱血昂揚,想到雲徹所描繪的,更是激情澎湃,情不自禁。
然而下一刻,就被一道陰冷的笑聲所打破。
“哈哈……現在還在妄想,方才拓跋將軍的話,你是忘了嗎?可惜啊!可惜就可惜在……爾等三路大軍聽命於趙皇,這是趙皇的選擇,這是趙國上上下下的共同選擇!”
“什麼一心?隻是爾等的一廂情願罷了?歸根到底,是趙皇,要和談!”
“和談”二字一出,己方情緒如遭一盆冰寒徹骨的冷水徹底澆滅。
而眼看著情緒低落。
雲徹的聲音,驟然高昂。
“所以,趙皇要和談,又關我雲徹何事?”
“收複帝京,這是此次出征,我雲徹給眾將士的承諾!”
“不論是那些死去的將士,還是此刻正在軍中的士卒,其中八成,都乃當年京畿之地的男丁。”
“此次,我雲徹便要帶著他們歸鄉!”
刹那間。
雖然眾士卒都知道,雲徹抗旨不遵,曾帶著嫡係大軍離去。
但是,那都是私下裡各自的探討。而如今,聽其本尊親自開口,甚至宣揚全軍……
這幾句話裡麵的信息量極大,光是與趙皇徹底切割,讓他們感同身受的同時,又感到無比痛快。
“沒錯,趙皇是趙皇,雲帥是雲帥!他們既然放棄了咱們,這趙國兵卒,誰愛當誰當,吾等現在隻聽雲帥之命!”
“跟著雲帥,攻破帝京!我怎麼樣無所謂,就是要讓他們死!”
“痛快,咱們若是擾了趙皇的和談,又是何等痛快?怎麼也不能讓那些畜生如願!”
刹那間,人群之間,一道道聲音此起彼伏的響起,一聲高過一聲,短短時間,已經是戰意沸騰起來。
而拓跋岩山和徐墨見此,均是明白剛才的攻心之術沒了效果。
“哼!那倒要看看,爾等有沒有那個本事?”
拓跋岩山殘忍一笑,一想到他們連糧草都沒有,就隻有這一波的機會。他伸出手掌,也不再猶豫,“看你們能支撐多久,殺!”
刹那間。
戰端再起,而這一次,拓跋岩山和徐墨顯然不再留手,儘全力朝著雲徹攻去。
然而。
此次的雲徹仿佛真的恢複全盛時期,與二人交手,不落絲毫下風,反而還遊刃有餘。
而兩方大軍對陣之間,雲徹這邊也是槍影如林,且對騎兵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