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徹伸手,那竹筒頓時憑空飛出,將其拿在手裡後,雲徹很快將其打開。
依舊是“雪梅”紙。
其上,一行小字,明明看起來淡雅娟秀,但卻異常鐵血!
“三軍不可奪帥!”
氣氛陷入寂靜。
期間,四周的士卒也紛紛看來,而嚴少文則是乞求,乞求雲帥能信任自己!
已經攻下了帝京!
這個消息隻要傳出去,滿朝的大臣定會陷入巨大波動,而陛下也不用想,肯定會儘全力運送糧草。至於其中的糾葛,也會得到澄清,裡麵有什麼貓膩?
誰是奸臣,誰是忠勇?
定會一清二白!
然而。
“已經遲了!送的太遲,見的太遲!”雲徹看向嚴少文,“從京城出發,你們的路程太遠,時間太長。明明是第一批,卻最後一次來到。在此之前,她還有一封密信。”
說著,雲徹再度取出一張雪梅紙。其上,一行字眼依舊娟秀出塵。
“事不可為,不如暫退!”雲徹將這八字念給嚴少文,後者登時愣住。
“這……這是拓跋群雄突破二品之後,殿下才改了心意。但今時不同往日,隻要趙國強守……”
“嚴禦史,要本將說多少次你才清楚?”此刻,雲徹冷冷的看向他。
“十幾日前,本將便將軍中缺糧的奏報傳了上去,但時至今日,卻未見一粒米、一粒粟!我軍士卒,自昨天大戰以來,死傷數萬!哪怕攻城,卻也無獎賞,更無果腹糧草!”
“若非那些戰馬,我軍就要餓死……”雲帥看向左右兩旁,即使在暴雨中,也依然披甲而立的一眾士卒。“他們此前,為趙國奉獻了一切,臨逢大戰,卻被拋棄!”
“如今攻下帝京,我雲徹也給不了賞賜!”
“故而能給的,便是……”
下一刻,雲徹抬眼望去,漫天的雨幕中,雄偉的帝京城池似乎被洗刷了舊瘡,在血與火的淬煉中,即將迎來新生!
所以,接下來的四字,卻如天幕中的雷霆,道道擊打在嚴少文的心中。
“這座帝京!”
嘩!
嚴少文猛地朝其看去。
卻見下一刻,雲徹看向一眾將士,聲音在雨幕中,層層疊疊的傳蕩開來。
“在此之前,有許多人曾問本將,甚至郝連昌武也在問:明明趙國已經放棄吾等,為何還要不惜一切,攻破帝京?”
“那時本將的心裡,就隻有一個答案!”
“自此之後,這座帝京可姓陳、姓王、姓熊,姓此次攻城的萬千將士!”
“唯獨不姓趙!”
唰!
此話一出,嚴少文臉色猛地一變,這句話裡麵的意思已經再直白不過。
而同一時間,聽到這句話的一眾將士,也似乎是紛紛被感染。
之前攻破城後,似乎一切感懷、頹喪、對未來迷茫的負麵情緒全然消失不見。
隻有一道道聲音響徹而起。
似乎要震碎這漫天的雷霆雨露……
“帝京姓雲!”
“帝京姓雲!”
下一刻,已經是滿城高呼!
“帝京姓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