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凡被胡天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嚇了一大跳。
肩上的木頭都差點滑下來。
“哎哎哎!你這是乾什麼?”他連忙側身避開,伸手想去扶胡天。
“快起來!快起來!”
這小夥子,怎麼說跪就跪?
自己不就隨便說了幾句大實話嗎?
至於行這麼大的禮?
“小事,小事一樁。”梓凡擺擺手,臉上帶著幾分哭笑不得。
“就是讓你彆想太多,放寬心,多乾活少琢磨,年輕人壓力彆太大。”
他覺得這胡天八成是最近修煉或者宗門任務壓力太大了,精神有點緊繃,自己這幾句話正好說到他坎上了,讓他情緒激動了點。
沈靈清和白沐瑤站在一旁,亦是心神激蕩,久久無法平靜。
她們雖然不像胡天那般有心魔困擾,但前輩這番話,同樣讓她們受益匪淺。
大道隱藏於平凡之中。
前輩以最簡單的方式,闡述了最深刻的道理。
這種“大道至簡,重劍無鋒”的境界,實在令人高山仰止。
看向梓凡的目光,愈發充滿了崇敬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敬畏。
這位前輩,當真是深不可測!
胡天被梓凡扶起,臉上兀自帶著激動的紅暈,眼神清澈明亮,與之前的萎靡判若兩人。
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再不敢有絲毫逾矩。
梓凡見他沒事了,也鬆了口氣,扛起鐵心木,繼續往回走。
“走了走了,回家修籬笆。”
三人連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一路無話,氣氛卻與來時截然不同。
胡天沉浸在道心通明的喜悅中,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沈靈清和白沐瑤則在細細回味前輩的“教誨”,越想越覺得其中妙用無窮。
很快,幾人回到了梓凡的小院。
院子不大,收拾得乾淨整潔。
幾隻老母雞在院子裡悠閒地刨食,角落裡堆放著一些農具。
充滿了寧靜祥和的田園氣息。
梓凡將那捆鐵心木靠牆放下,拿起柴刀和錘子,便開始修理那段破損的籬笆。
他選了一根粗細合適的鐵心木枝乾,用柴刀砍去多餘的枝丫。
動作十分嫻熟,顯然是常年乾農活練出來的。
砍、削、量、砸……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樸實無華的韻律感。
仿佛他不是在修理籬笆,而是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儀式。
沈靈清和白沐瑤安靜地看著,不敢打擾。
胡天更是看得目不轉睛,仿佛前輩連修理籬笆的動作,都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道韻。
就在這時,那隻原本在院子另一頭踱步的、羽毛鮮亮得有些過分的大公雞,忽然停止了刨食。
它歪著頭,那雙靈動異常的眼睛,看向了院門口新來的胡天。
公雞邁著方步,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步伐沉穩,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
它走到胡天麵前不遠處停下,再次歪了歪頭,似乎對這個新麵孔,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眼神中帶著審視,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