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篝火燒得劈裡啪啦,薑笙笙詭異地感到一陣難得的放鬆——等等,她不是在副本遊戲中麼?
身體猛地一激靈,沒等她翻身,手腕被人輕輕碰了碰,同時響起佩恩陰測測的獨特嗓音:“怎麼了?冷了?”
【我尋思,這不是愛情片,對吧?】
【彆遲疑,確實不是愛情片!】
【寶寶看起來確實很冷,算了,大型暖水袋】
【?】
【上次我就想說!到底混進來了什麼!】
直播間的彈幕烏煙瘴氣,薑笙笙身體一僵,試探性動動手腕,毫不費力地抽回手。
她提著的一口氣鬆下來,殊不知佩恩因為這短暫的溫熱的觸碰而顫抖著蜷縮手指,目光沉沉地凝望她露在外麵的可愛的發尾。
一行人並沒有休息太久,當暴風雪轉小,他們背上重重的背包,裝備整齊朝深穀進發。
積雪厚厚的,踩在上麵留下深淺不一的大坑。
一聲不吭但令人安全感倍增的隊長開路,救援隊八人走得步履蹣跚。
一晃一晃地拔出腿又大跨步扭過去,費勁的動作使得薑笙笙像隻圓滾滾的企鵝幼崽,但她比企鵝怕冷怕凍。
佩恩默默墊後,時不時伸出手扶住搖搖欲墜的她,暗暗使力拖起她。
就連餘光悄悄落在兩人身上的副隊都忍不住在心底咂舌,好家夥,也沒說佩恩那家夥是個戀愛腦啊。
他不能讓這次的進山計劃被腦子一時糊塗的佩恩毀了……霍伯特笑容不減。
淩冽的寒風呼嘯而過,刮起他淩亂的碎發,露出盈滿譏笑與殺意的雙眸,眸底翻湧濃鬱的血腥味。
他才是研究所最鋒利的刀,佩恩那個腦子糊塗的廢物,很快就會是過去式了。
高大的針葉林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腳下厚厚的雪層掩蓋住的不止有雜草稀疏的貧瘠土壤,還有不少大洞與捕獵留下未拆除的陷阱。
“fk!我的腳被捕獸夾夾住了!”隊伍裡模樣瞧起來最小的青年臉色一變,大聲吼道,“真是該死的!”
鮮紅的血很快滲透保暖硬底的軍靴,順著破洞的口染紅周圍小片的雪塊。
青年疼得額角青筋暴起,他咬牙拔出自己的腿,劇烈的動作牽扯傷口難免撕裂,疼得他悶哼怒罵兩聲。
誰也沒想到剛行動就遇到這種事。
隊長和副隊商量一下,決定暫時找個能夠擋風擋雪的針葉樹搭個簡陋的庇護所——用雪鋪在上頭擋住襲來的狂風。
起碼現在,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隊友因失血而失溫最終凍死在這裡。
“等等!”受傷的青年剛倚靠高樹坐下,忽然手指僵住,“嘿,夥計們!我好像摸到了涼冰冰的東西!”
“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講冷笑話?”隊伍中與他關係熟稔的隊友笑著搖搖頭,“艾瑞克,你先顧著自己的腳吧。”
能加入救援隊的大都心高氣傲,這會兒艾瑞克竟第一個受傷而連累整個隊伍的進度,他本該又氣又惱,這會兒居然神奇地大腦一空。
“不、不不不……”艾瑞克動了動手指。
直到他細細摩挲,察覺到身側樹葉下深深掩埋的大差不離是個人,艾瑞克瞳孔地震:“我想,我很確定我沒有凍壞腦子,他確實是個人。”
……
三分鐘後,收到消息從遠處匆匆趕回來的隊長幾人圍在艾瑞克身旁,八人到齊,目光不約而同目視艾瑞克身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