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趙清月那個小插曲,林予棠打台球也打得心不在焉的,沒一會兒便輸了四十多分。
程暖看出來她的不對勁,想跟她說周硯修等的人是她,但又不敢貿然告訴她。
畢竟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知道是不是為了打通林予棠身邊人的關係而編的呢?
至於趙清月說的那些話,程暖也不相信,萬一是為了挑撥離間呢?
但這個表妹的確是真實存在的,也的確同周硯修青梅竹馬,這是事實。
至於周硯修的心意,還要等她去確定了,才能告訴林予棠。
隨著江序把九號打進袋口,林予棠又光榮地輸了四分。
“我說你怎麼回事,今晚這球打得狗屎一樣,”江序接過林予棠手中的分牌,“你這是故意放水羞辱我還是乾嘛,能不能好好打了?”
但凡熟悉林予棠的人都知道,這姑娘台球技術精湛。
不過這也都是拜江序所賜。
他們這些公子哥們平時的娛樂活動無非就是找家會所喝酒打牌打球,江序對江聿杆杆進洞的球技非常崇拜,於是高中那一陣迷上了打台球,經常帶著林予棠翹課打球。
一開始林予棠連最基本的架杆都不會,全靠他教,結果最後,林予棠台球技術完虐他,高考還考上了江大。
他呢,技術比不過她,還沒考上什麼好學校,隻能出國讀書。
有時候真想掀開林予棠的天靈蓋看看裡麵到底是個什麼構造。
“就你那爛技術,還用得著我專門羞辱嗎?”林予棠把球杆收了,“今天單純沒什麼心思打而已。”
“哎,你乾嘛去?”程暖問道。
林予棠說:“明天就啟程回市裡了,我回房間收拾收拾東西,今晚去你房間睡。”
程暖稍作猶豫:“那好吧,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跟江序打球吧。”
她在多功能廳門口遇到來找她的周硯修。
他自然地過來牽她的手:“原來是躲這兒來了,我說怎麼找不見你。”
林予棠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躲了躲,沒讓他碰到:“嗯,打球。”
經過昨晚,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微妙,從之前的千山萬水變成了僅僅隔著一層朦朧的紗。
身體深入交流了,心意卻還沒說通。
周硯修跟上她的步伐:“誰惹我們棠棠不開心了?”
林予棠沒接話。
她就是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不喜歡說話,經常安安靜靜地自己生悶氣。
她知道生悶氣不好,但是在顧家這些年習慣了。
又沒人肯聽她說。
就算程暖和江序肯聽,她也不能總用自己的消極情緒來影響朋友的生活。
難過的事自己知道就夠了,多一個人知道這個世界上就多了一份難過。
她自顧自地往前走,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周硯修看出了她的情緒,坐在一旁靜觀其變。
“找服務生來收拾就是了,過來,讓我抱會兒。”
林予棠把箱子一合,拉起來就往門外走:“我今晚去程暖房間睡。”
“站那,”周硯修踱步到她身邊,握住她拉著行李箱拉杆的手,“這是鬨哪出?”
他自問今天沒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合適。
明明昨晚他們的感情剛開始升溫,怎麼一個下午的功夫,就對他這麼疏離,還要出去睡。
林予棠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堅決不鬆手,也不回答他的問題,連看都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