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魏冉落座在房內的圓桌前,並貼心倒上一杯熱水問道:“幼娘聽溫夫人說,殿下去追那個田猛了,不知殿下追沒追上?可有被那廝傷到?”
沈幼娘目露關切,細心觀察他的胳膊腿。
魏冉見狀,順手將她拉進懷裡。
幼娘順勢在他雙腿落座,玉手攤開輕推魏冉肩頭,神態嫵媚的嬌嗔一聲:“瞧殿下如此猴急,想必也沒有受傷。”
魏冉不打算在此留宿,索性就沒有主動縱火。
手指掃過幼娘臉頰道:“我沒有受傷,但可惜被他逃走了。”
“啊?”
幼娘驚呼一聲,憂心忡忡道:“那老東西是大宗師,我下了這麼多蒙汗藥都能被他逃掉,看來他實力強勁。”
“今日被他逃掉,必然會蓄意報複。”
魏冉搖頭一笑:“無妨,你在附近盤下一處宅院,百花樓暫時交給吳春娘代為打理。”
“如此你就能穩居幕後,不僅不用那麼累,咱們見麵也方便一些。”
沈幼娘順勢靠在魏冉肩膀上,嬌聲喘息道:“奴家既已是殿下的人,自當聽從殿下安排。”
魏冉無奈將她推開,幼娘有些淒哀的輕咬唇瓣,就連目光也變得幽怨。
“這才幾日?殿下就對奴家如此嫌棄?”
“當日讓奴家侍寢時,殿下可不是這個樣子。”
沈幼娘經營青樓多年,拿捏男人的本事那自然是爐火純青。
當即便眼眶一紅,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狀態。
魏冉失笑道:“我怎麼會嫌棄你?”
“剛剛是我追擊田猛的時候動靜太大,引來不少巡街的玄甲衛,他們正在逐一排查呢。”
“而且這裡又不止我們兩個人,深更半夜折騰下來,免不了要被人笑話。”
沈幼娘聞言,乳燕歸巢一樣投入他懷抱,主動獻上朱唇。
“是奴家誤會了殿下,奴家任憑殿下責罰。”
魏冉在她柳腰輕輕掐了一把笑道:“那就等下次,本世子懲罰你三天不準下床。”
沈幼娘麵色嬌紅,輕輕推搡魏冉一下嬌嗔道:“殿下討厭。”
“哈哈。”
魏冉哈哈一笑:“把自己安頓好以後,記得差人去閔王府送信,否則我可找不到你。”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出處理一些事情。”
沈幼娘目送他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
魏冉走出香皂作坊後捏了捏眉心歎道:“哎,總算知道前世那些渣男為什麼總喊著累死了。”
萬花叢中過,哪有片葉不沾身的?
與此同時。
皇宮。
陳堯臉色有些難看的望著玄甲衛統領洪城。
“今夜折損的八名暗龍衛,都是被那個叫田猛的一人所殺?”
洪城搖頭道:“玄甲衛發現暗龍衛屍體的時候,田猛早已逃遁。”
“死掉的這八名暗龍衛,可以肯定其中有六個是死於田猛之手。”
“至於剩下兩個……。”
“剩下兩個死狀淒慘,腦袋被人用鈍器砸的稀巴爛。”
“臣以為,凶手是在毀屍滅跡,應該是怕被查出真實身份。”
陳堯眯起雙眸,魏冉……會是你嗎?
他有些後悔將監視魏冉的暗龍衛全部撤掉,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胡亂猜疑。
洪城表情凝重道:“陛下,臣讓大理寺的仵作驗屍得出的結果是……。”
“他們腦袋是被鐵棍所傷,頭骨中還發現槍傷痕跡,死因已經很明顯。”
“這兩名暗龍衛,先被長槍刺穿腦袋,隨後又被毀屍滅跡。”
“暗龍衛的身手,幾乎每個都有小宗師水平。”
“就算是大宗師想要以長槍刺入他們腦袋,恐怕也需要費一番功夫。”
“可是現場並無打鬥痕跡,這足以說明,這兩名暗龍衛是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殺。”
“陛下,能讓暗龍衛卸下防備的人,除您和指導他們隱殺之術的顏湘兒以外,並沒有幾個。”
陳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洪城繼續分析道:“長安城內善使槍者鳳毛麟角,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而能讓暗龍衛卸下防備,又能做到瞬間殺死他們的槍術高手,一個也沒有。”
陳堯站起來負手而立,皺著眉道:“善使長槍,又能令暗龍衛卸下防備之人,除了魏冉,朕想不出第二個。”
洪城吃驚道:“陛下是懷疑閔王世子?”
陳堯點頭道:“他與二皇子交過手,朕私下裡與二皇子談起過此事。”
“二皇子說,他在魏冉手中走不過一招。”
洪城滿臉駭然:“難道閔王世子是大宗師?”
“八九不離十。”
得到陳堯肯定,洪城疑惑道:“那魏世子為何又要殺暗龍衛?”
“莫非暗龍衛發現了閔王世子的一些秘密?”
陳堯聞言,身軀一震,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漸變得透徹明亮。
“朕明白了。”
他猛拍龍案,情緒變得異常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