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齊,皇宮。
德政殿,北齊皇帝勤政之所。
先帝蕭兗共有子女七人,其中四位皇子不是死於黨政,就是死於謀反,最小的皇子年僅七歲。
這也給了蕭璿兒機會,開創女權先河,成功登臨帝位。
殿內的案頭上,擺放著厚厚幾摞奏折,蕭璿兒二十幾歲,年齡看似比顏湘兒小個一兩歲,妥妥的禦姐風。
她一身得體明黃色龍袍,修剪合度,束體婀娜。
丹鳳眼尾上翹,雙眉如蘭花細葉直穿耳鬢,玉玨束起公子發,鳳體龍相,英氣不凡。
正忙碌批改奏折的同時,也會輕輕蹙下眉頭,眉宇間總是充斥著一抹擔憂與煩躁。
“陛下,陛下。”
一位女侍難掩激動衝入德政殿。
蕭璿兒抬頭蹙眉:“何事慌張?成何體統?”
聲音清冷,極具威儀。
女帝風采,絕世無雙。
“陛下,有二公主的消息了。”
“快說,媚兒在哪兒?”
蕭璿兒急忙起身,繞過龍案,目光殷切而激動。
女侍指著殿外喘息道:“大鴻臚卿厲永成厲大人帶來一位南驪信使,說有二公主的消息,但那位信使揚言要見到陛下後才告知二公主的下落。”
南驪是北齊和北胡對大驪的稱呼。
正如大驪稱呼大齊為北齊。
“快讓他進來。”
蕭璿兒迫不及待的催促。
不多時,一位身材微胖的北齊官員,身後跟著已經滿麵風霜的年輕男子進入德政殿。
年輕男子名叫黃平,是丁鵬從侍衛裡挑選出的信使。
雖然身手隻有二流,但卻衷心和機敏,最關鍵的是黃平訓鷹有一套,屬於侍衛中為數不多有一技之長的人。
他手上拎著一個被黑布罩著的鳥籠,裡麵時不時傳來一聲猛禽的鳴叫。
黃平好奇的打量著殿內的一切事物,最後將目光定格在蕭璿兒身上,眼神稍微有些呆滯。
蕭璿兒雖著男裝,但絕世美女的相貌和高挑身姿在那裡擺著,恐怕是個男人都會多看幾眼。
短暫呆滯後,黃平壓下心頭悸動道:“你就是北齊女帝?”
“大膽。”
“放肆。”
北齊鴻臚卿與殿內侍衛同時發怒。
“如此不懂上下尊卑,你們的皇帝就是這麼禦下的?”
黃平對北齊鴻臚卿厲永成嗤之以鼻:“我又不是使臣,不代表大驪官員,隻代表我個人。”
“再說了,我是大驪人,又不是北齊子民,平甚要求我上下尊卑?”
厲永成怒道:“南驪蠻夷無理,來人,把他叉出去亂棍打死。”
北齊侍衛齊齊上前。
蕭璿兒蹙眉嗬斥一聲:“退下。”
“陛下,他……”
“住口。”
她掃了眼李雲成,後者哼唧兩聲不再多言。
蕭璿兒用冷冽的目光看向黃平:“若你真有媚兒的消息,朕以國禮待你,否則,就埋骨他鄉吧。”
“我不光有她的消息,我還經常見到她呢。”
黃平說了一句,順手從懷中拿出一份信件遞上去。
“呐,這是我家主人差我給你送的信。”
侍衛防止黃平刺殺,當即上前拉住他,從他手中接過信件轉交給北齊女帝。
蕭璿兒快步回到龍案後拆開信封,首先看到的是蕭媚兒的鉛筆素描。
看到素描的刹那間,蕭璿兒眼眶微紅,唇兒顫抖,差點喜極而泣。
但好在她定力超然,硬是將眼淚憋回去。
“是媚兒,果然是媚兒。”
“想不到你們大驪還有如此技藝高超的畫師,能將人的相貌畫到纖毫畢現,當真是絕技。”
黃平滿臉自豪道:“那當然,這可是我家主人親手畫的,不僅畫技如神,更是詩才無雙。”
“哦?”
蕭媚兒鳳眉一挑:“可否讀來一聽?”
黃平剛要開口,轉念就發現情況不對,頓時警惕道:“彆套我話,也休想順藤摸瓜。”
蕭璿兒套話不成,便隨手將肖像放在一旁,開始品讀信件。
但看到信件內容後,她頓時麵如寒霜。
旋即將信件重重的排在龍案上怒哼一聲:“你家主人莫非是強盜不成?”
“大齊牧場總共也才八萬匹精良戰馬,他張口就要十萬?”
“他怎麼不讓朕把大齊拱手相讓?”
黃平眨了眨眼:“可,可以嗎?”
“……”
蕭璿兒好懸一口氣沒上來給氣死,因憤怒而胸膛起伏,喘息聲都加重了幾分。
厲永成從女帝的神態中也能判斷出一些信件內容,臉色一變道:“陛下,萬事以國事為重,豈能因為公主一人,葬送我大齊的未來?”
蕭璿兒怒視黃平:“朕允諾一萬匹戰馬換回蕭媚兒,此舉已讓朝堂震蕩不安,你家主人張口就要十萬匹馬,莫非是想讓我大齊滅國?”
黃平搖頭道:“女帝陛下,我隻是個送信的,連其中內容都不知道寫的什麼。”
“我家主人是個生意人,既然是做生意,那自然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但最後能不能談成生意,就要看兩位老板的底線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