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體衰?
我?
什麼眼神兒啊。
正是因為年少禁欲,他才能有如今雄渾體魄的成就。
如今卻成了年老體衰?
“本世子年輕力壯,血氣方剛,不趁年華折百花,老來望花空餘恨,到那時才追悔莫及。”
他笑嗬嗬抬手拍了拍一位姑娘挺翹的臀兒道:“田宗師你看,這些姑娘多嫩?若不趁她們大好年華好好疼愛一番,她們很快就老了。”
田猛咬了咬牙:“我去給王爺寫信。”
言罷他轉身就走。
“行行行,本世子怕了你了。”
真世子急忙起身穿衣,打著哈欠道:“去馬車上睡也是一樣,對了,田宗師,這位玉蘭姑娘深得吾心,此行一並帶上。”
不多時,馬車搖搖晃晃出發。
此行由閔王妃親自安排,生怕兒子發生意外,派遣護送的隊伍浩浩蕩蕩。
光是北涼被譽為鐵狼騎的精銳騎兵就有過千。
一流身手的侍衛足有數十個,就連小宗師都有六個。
前方騎馬,與另一位大宗師並行的田猛,聽到後方馬車內的嬌吟聲,失望的搖頭歎了口氣。
與他並行的老者看上去仙風道骨,一身麻白衣袍,腰上配有一長一短雙劍。
雙劍老者對田猛嗬嗬一笑:“老田,放輕鬆點,這幾日你這也管那也管,可謂操碎了心,世子殿下可曾給過你好臉色?”
田猛皺眉道:“段兄,臨行前王爺千叮嚀萬囑咐,遇到任何事,交由你我商議決定。”
“一連七日路過三個郡城,他每次都要求遊玩一日,知道你懶,可多少也要告誡一下他吧?”
“畢竟這是我們兩個共同的職責。”
段喜生拿起掛在腰上的酒葫蘆灌了一口,咂嘴道:“世子的脾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臨行前王爺的告誡比咱倆都有用,可他聽了嗎?”
“他連父親的話都不聽,能聽我倆的話才奇怪。”
“你總不能把他綁起來一路殺到長安吧?”
“為何不能?”
田猛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段喜生急忙勸道:“老田,你可不要亂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聽我一句勸,能管就管,管不了的咱們不要管。”
“世子心狠手辣,睚眥必報,你若因此得罪他,他今後必定懷恨在心。”
“此行路途遙遠,世子乘車需要四十幾日,咱們在北涼境內呆不了太久。”
“一旦離開北涼進入中原,世子準保會安分許多。”
“現在不安分,是因為還在北涼。”
“你看看那些郡守,為了攀高枝,親娘都願意送上床。”
“可到了中原,就不會再有人巴結恭維,咱們趕起路來就快多了。”
“兩個月內,保證能抵達長安。”
田猛憂心忡忡道:“遲則生變,我怕在此期間,長安那邊生出變故,局勢對我們不利。”
段喜生不無嘲笑道:“老田啊老田,你跑了長安一趟被嚇傻了?”
“世子替身的生殺大權可一隻都掌握在我們手上。”
“他一個替身,策反王爺的暗棋就能興風作浪?你是不是把宮裡那位給忘了?”
“皇帝可一直都提防著王爺,他不知長安的世子是替身,不可能不派人監視世子一舉一動。”
“所以替身儘管能拉上王妃的妹妹做幫手,其勢力也肯定在皇帝的管控內。”
“你瞅瞅咱們身後的鐵狼衛,擺開軍陣捆死一位大宗師不在話下。”
田猛仍表現出擔憂之色:“我在長安曆經兩戰,經查得知,那些人是暗龍衛,每一個都有小宗師的身手水平,他們和閔王世子絕非監視者與被監視者的關係。”
“我有些懷疑,這替身已經和皇帝達成了某種共識,或者……皇帝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之所以沒有揭穿,一是維護皇家顏麵。”
“二,是替身對皇帝有價值,皇帝留著他有彆的計劃。”
“萬一咱們剛到長安就被盯上,跟上次一樣出師未捷,那就太丟人了。”
段喜生捋著胡須皺眉道:“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可你彆忘了,咱們此行帶著的是貨真價實的真世子。”
“王爺的最終目的是把替身除掉,讓真世子留在長安。”
“至於王爺的欺君之舉,也沒說不讓咱們泄露。”
“如果形式對我們不利,乾脆直接開誠布公。”
“一真一假兩位世子隻能有一個活著,難不成皇帝還敢把真身殺了,留下一個替身?”
“就算借給皇帝一百個熊膽都不敢這麼做。”
田猛聞言,內心思慮一番,緩緩點頭:“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細細一想,那替身的生殺大權仍在我們手上。”
“如此,在北涼耽擱幾日就耽擱幾日吧,老夫也不管他了,省的他日後記恨老夫。”
聽了段喜生的一番解釋,田猛緊張的心得以緩解,人也變得輕鬆自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