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破虜就算再傻,此時也完全明白,自己被魏冉坑了。
可是這不應該啊。
外麵衝入一隊士兵,眼瞅著就要上手。
趙破虜睚眥欲裂盯著魏冉怒吼道:“世子,魏冉,你竟然給我挖坑?”
“老子和你爹是兄弟,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你為何要如此對我?”
魏冉擺手道:“軍令如山,說這些無用。”
“你違抗軍令在先,彆說是我爹的兄弟,就算是我兄弟,也必須軍閥處置。”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拉出去砍了。”
幾名士兵上前將趙破虜架起,哪知趙破虜肩膀一甩,便將兩名士兵甩飛出去,並順手拔出一人腰上的佩刀,撲向魏冉。
“既然你不仁,就彆怪我不義,想害我?你也去死。”
他的瘋狂舉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未料到。
趙破虜是武將,雖然衝鋒陷陣勇猛過人,但在魏冉眼中充其量不過是一流水平,身子一歪便躲過一刀。
隨手握住其手腕用力一掰,隻聽哢嚓一聲,趙破虜的手臂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原本砍下去的刀刃也貼著他的喉嚨劃過。
噗一聲,帥賬內多了位熱血中年。
趙破虜捂著噴血的脖子,不甘,憤怒,不解的倒地,抽搐片刻,死的不能再死。
魏冉順手在軍帳上擦了擦手,對幾名士兵慢條斯理道:“拖出去。”
屍體被拖走,帥帳內異常安靜。
幾雙不可置信的眼睛,全部都集中在他身上。
魏冉淡淡一笑:“不就是殺個人?你們又不是沒殺過,不必大驚小怪。”
“軍糧已送達,大帥還是先吩咐火頭營埋鍋造飯,待吃過午飯後,咱們再商談軍務。”
言罷,魏冉走了出去。
石林坐在帥位上,看著地上的血跡陷入沉思。
褚大亮不可置信道:“不對勁,大帥,這不對勁啊。”
“趙破虜在魏無忌麾下長達十年,與江彭祖、吳勇這些人同一陣營,滿朝皆知他們心屬北涼,按輩分,算是他的叔伯長輩。”
“他竟然,就這麼水靈靈的把人給殺了?”
石林皺了皺眉,抬眉看了眼寧無殤:“老寧,此事……你怎麼看?”
寧無殤表情古怪:“當然是用眼看,難不成用屁股?”
石林黑著臉怒道:“我是問你對此有何看法。”
寧無殤搖頭道:“不知道,反正這小子一直不按常理行事,我行我素令人難以捉摸。”
“平陽侯張平端與趙破虜、江彭祖等人站位相同,他兒子同樣死在桃花莊。”
“本來張平端不予追究,因此逃過一劫,可哪知這小子堅持讓陛下秉公執法。”
“結果,嗬嗬,張平端和其他人一樣被拉去遊街三日,抄家斬首。”
石林嘴角抽搐著:“太正了,簡直正的發邪。”
“不行,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子連自己人都殺,如此六親不認,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行不行,本帥一定要弄清楚原因。”
他當場寫了封信讓親衛送到陳堯的手上。
信的大致內容便是魏冉如何如何將趙破虜坑死,並對魏冉的行為產生莫大的懷疑。
此時,魏冉正站在自己軍帳外麵部署工作。
“從此刻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哥舒芸踏出營帳一步,違令者殺無赦。”
領了這份差事的胡彪精神為之一振,重重點頭:“諾。”
這麼做,是因為魏冉接下來的戰爭部署要秘密進行才有可能成功,一旦讓哥舒芸知道他的一些部署,屆時把她交換出去,一切都將前功儘棄。
營帳內的哥舒芸有些氣急敗壞:“憑什麼不讓我出門?我是人,不是被圈養的牲畜。”
魏冉不想與她浪費口舌,就表情認真的撒了個謊:“軍中感染瘟疫,已經有多人死亡。”
“瘟疫得到遏製之前,你老實待在營帳哪也彆去。”
哥舒芸頓時花容失色:“瘟,瘟疫?”
她似乎想到什麼可怕的事,臉色一下變得蒼白。
她的二哥,就是感染瘟疫而死,當時她隻能遠遠地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幸好北胡人口稀疏,否則那將是一場災難。
哥舒芸深知瘟疫的可怕,表情也充滿擔憂道:“我不出去,你不讓我出去我就不出去。”
“可是你也要小心,千萬不要接觸感染瘟疫的人。”
看到哥舒芸發自肺腑的關心,魏冉心情複雜。
午飯過後,渙散的軍心得以穩固。
石林的帥帳內,隻有他、魏冉、寧無殤以及孫乾四人。
寧無殤嗬嗬一笑搓著手道:“魏冉,軍糧已到,現在該說說你的計劃了吧?”
魏冉將一張部署圖擺在桌岸上,幾人都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