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經過短暫的思考,腦海中終於完善了一個賑災計劃。
陳雯兒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好奇問道“魏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賑災良策?”
魏冉點頭問道“皇姐,鳳陽郡的災民大概有多少?”
陳姿韻神色黯然道“除了那些不以耕田為生的販夫,其餘全是災民,去年年底,各地百姓家中尚有餘糧,兩個月前才出現餓死人的情況。”
“鳳陽郡有一百六十萬百姓,大概有一成販夫,其餘有一部分投奔遠方親友,一部分逃荒,一部分將田產賣給地主成了佃戶。”
“再拋開那些餓死或被父母賣掉的,鳳陽全郡大概還有一百萬災民,萬幸現在是春季,山中野地有野菜,否則會餓死更多人。”
“災民分布呢?”魏冉再次問道。
陳姿韻想了想,才回答道“郡城和縣城之外都設有粥棚,有些心善之人偶爾會施粥,災民大多集中在郡城和縣城周圍。”
“當然也有一小部分沿街乞討,世子詢問這些,莫非已有賑災良策?”
魏冉搖頭道“方法是有,但是不是良策還尚未可知。”
陳姿韻欣喜若狂,激動的快要落下淚來。
“本宮替鳳陽百姓……。”
感謝的話還未說出口,外麵便傳來蓮兒怒氣衝衝的聲音“公主,公主。”
下一秒蓮兒和阿醜進入大廳。
陳姿韻怕她將自己當掉手鐲去買酒肉的事說出來,於是便主動岔開話題問道“蓮兒,是不是晚飯煮好了?”
蓮兒眼眶一紅落下淚來,輕咬銀牙道“公主,奴婢真的受不住了,有些事,您就算打死蓮兒,連夜也要說出來。”
“您讓奴婢用香皂去張家糧鋪換糧,奴婢不放心,便讓張李氏立下字據。”
她將字據拍在桌上,哭著說道“誰知奴婢剛把香皂給了張李氏,她便教唆惡奴來搶字據,若非奴婢跑得快,加上阿醜在後麵攔著,這字據肯定被她搶了去。”
阿醜在一旁比劃,嘴裡阿巴阿巴個不停。
“張李氏讓阿醜來給公主傳話,讓公主明日親自將字據還回去,她一高興,沒準施舍我們三五擔糧,您若不去還字據,一粒糧食也見不到。”
“公主,嗚……。”
蓮兒憋屈的哭出聲。
她將陳姿韻讓拿去當掉的金飾放到桌上。
“沿途的幾家酒肉鋪子都關門了,奴婢也就沒去當鋪當掉公主的金飾。”
陳姿韻輕輕蹙眉,望向陳雯兒眼神有些心虛。
陳雯兒此時也被氣哭。
“皇姐,公主府的日子如此難過嗎?”
“連買些酒肉都需要你去當金飾?”
“我和魏冉是來探望皇姐的,不是來給皇姐增添負擔的。”
“隻要皇姐好好地,雯兒跟著皇姐吃土都無怨言。”
陳雯兒說著說著便抱著陳姿韻嚎啕大哭。
“阿巴阿巴。”
阿醜雙手比劃著。
魏冉皺眉看向蓮兒“他在說什麼?”
蓮兒抽泣道“世子,阿醜說;城內的糧商都該死,從年初開始不停坐地起價,十幾文一斤的米糧被賣到三百文。”
“阿巴阿巴。”
阿醜憤怒的比劃了幾下,並順手掏了一下褲襠,拍了拍屁股,比劃了個大圓。
蓮兒紅著臉嫌棄的呸了一聲。
魏冉表情古怪道“他說什麼?”
蓮兒尷尬臉紅的解釋道“阿醜說;張家糧鋪的臭娘們是驢……驢日的,用她的大屁股到處勾引身強體壯的男人。”
“她仗著自己給糧鋪老板生了個兒子就作威作福,隔三岔五對公主陰陽怪氣,公主府的家當八成都被她壓價收購,阿醜有好幾次都想一刀插,插她褲襠裡。”
蓮兒翻譯完,還羞紅著臉惡狠狠瞪了阿醜一眼。
還好陳姿韻和陳雯兒這對姐妹正在擁抱哭泣,並未聽清蓮兒的翻譯。
“我大驪公主尊貴無雙,豈容一介奸商欺辱?”
文公公麵色陰沉,隨手拿起桌上字據看向魏冉,說話的語氣陰惻惻的“世子殿下現在是否如老奴這般,想抒發一下胸中怒意?”
魏冉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文公公。
他拍了拍阿醜肩膀。
“去張家糧鋪,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