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江湖人跑起來,連咱們的戰馬都追不上,手上拎個人跟拎稻草似的,不多派點人把他圍起來能行嗎?”
“說的也是。”幾位將領紛紛點頭。
寇懷當即說道:“廢話少說,現在出發。”
不多時,兩萬重騎兵集合完畢,兵分四路從各個小道出發。
文公公離開西陵大營附近也是鬆了口氣,事情要比他預想的順利,至少湘王沒有逼著他走走不想走的那條路。
如果陳睿真的求救,他不介意把人敲暈帶走,至於湘王妃和小世子,直接丟了。
可文公公輕鬆的心情並沒有維持太久,大概一個時辰後,馬車經過一處緩坡,通過緩坡後,原本被遮擋的視線豁然開朗。
但豁然開朗的儘頭,數百米外,卻是黑壓壓一片身披黑亮甲胄的重騎兵。
文公公心裡咯噔一聲,直接勒繩停車,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湘王殿下何至於此?跟老奴回長安不好?難道殿下真要走上謀反這條路?”
湘王掀開車簾看了眼前方,表情變得有些陰沉:“文公公,你跟隨皇祖父這麼多年,本王可以說是你看著長大的,本王的脾性你應該了解,本王是個有仇必報之人。”
“可是殿下,您這是要謀反啊。”
文公公一個大宗師,一身的力氣,此刻卻顯得尤為無力。
現在,唯一能阻止湘王走上造反這條路的辦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他。
可是文公公敢嗎?
就算他敢,他也不能殺。
文公公咬了咬牙,一掌拍在車架上,半個馬車轟隆一聲被拍散架。
“湘王殿下,失禮了。”
文公公一把拎起陳睿,搶了其中一個侍衛的馬就要走。
陳睿卻嗬嗬嗬笑了起來。
“文公公,彆白費力氣了,你以為本王就隻養了前麵那點騎兵?”
“實話告訴你,本王這些年在湘州境內找尋了兩萬力士,耗費重金才打造了兩萬重騎兵。”
“兩萬重騎兵的養護成本,不亞於養四十萬步卒的銀兩,不然你以為本王為何綁架溫夫人?還不是因為太缺錢了?”
兩萬重騎兵?
文公公聽到這個數字,心裡都有些發顫。
他跟了虎烈帝半生,知道這人馬具甲的重騎兵有多恐怖。
虎烈帝在位之時征戰半生,所向披靡的仰仗就是一支由兩萬力士組成的重騎兵,人馬具甲,配五尺馬槊,上了戰場就是絞肉機般的存在。
“所以文公公,彆傻了,兩萬重騎兵已經把咱們包圍了,你現在能做的就是自己離開,或者被留在西陵大營,等著本王奪回湘州。”
文公公的耳朵動了動。
他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大地都在顫抖。
神情猶豫的看了眼湘王陳睿,緩緩的將人放在了隻剩下車板的馬車上。
這個人,貴為王爺,他殺不得。
但也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殺會湘州取了魏冉的命,相比較陳睿,文公公覺得魏冉的命更加重要,畢竟他一死,北涼必反。
所以文公公決定;逃出去,把消息儘快傳遞給魏冉,讓他逃過此劫。
想到此,文公公不再猶豫,飛身上馬一拍馬屁股,直接揚長而去。
好在他單人單騎,再加上身材消瘦,比那些披著幾十斤鐵甲的戰馬跑的快,一路上有驚無險的避開了重騎兵的鋒芒,成功突破了包圍圈。
一炷香後。
陳睿破敗的馬車周圍已經圍滿了重騎兵。
寇懷大步向前,抱拳單膝下跪:“末將參見王爺,參見王妃,參見世子,讓你們受驚了。”
陳睿瞥了眼湘王妃,湘王妃急忙下車將寇懷攙了起來。
“寇將軍不必多禮,多虧寇將軍明白王爺的心意,我們才不至於被送往長安。”
寇懷疑惑問道:“王爺,事態為何會發展到如此地步?王爺的腿又是拜誰所賜?”
陳睿四仰八叉躺在板車上,先是哈哈哈笑了半天,最後收起笑容,目光狠厲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全拜一人所賜。”
“誰?”
“閔王世子;魏冉。”
他將湘城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
楊力聽後罵咧咧道:“他奶奶的,一個北涼的蠻子,竟然跑到咱們得地盤上撒野,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混賬竟然廢了王爺一條腿,老子活捉了他,廢了他三條腿。”
“請王爺下令,奪回湘城,生擒魏冉那廝。”
陳睿的儒雅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猙獰。
“元總管和馮公公都因此喪命,本王當然要生擒他,讓他嘗遍酷刑。”
“楊力,趙明歡,你二人各帶五千黑熊騎,去將湘州南北兩門守住,飛出一隻蒼蠅,本王拿你們是問。”
“諾。”
“寇懷,回大營擂鼓,率領全軍出發湘城,本王要讓魏冉看看,什麼叫做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