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福舉著匕首就要狠狠地紮下去,卻突然感覺到後背一冷,他頓時亡魂大冒遍體生寒,身體幾乎是條件反射那樣往旁邊躲閃。
可身體剛有了躲閃的反應,就明顯的感覺到後心一陣鑽心的疼痛,接著便是噗的一聲悶響,一杆黑色長槍,從後心直接穿透到前胸。
一股血從長福胸腔噴出,灑在了鐘離離身上。
長福瞪大眼珠,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透體而出的槍尖。
他艱難的回頭想要看一眼是誰殺了自己,但槍身一股巨力引起一陣顫抖,似乎將他的心臟都給震碎,心脈崩碎,瞬間便沒了意識。
鐘離離也感覺到脖子後麵有一股滾燙的液體在流淌,從巨大悲傷中抽離出來的她,緩緩的回頭看了一眼。
結果就看到了長福的屍體掛在身後,一杆長槍透體而出。
等等,長槍?
鐘離離模糊的淚眼盯著那杆長槍,整個身軀都跟著顫抖起來。
她認識這杆長槍,這是魏冉的玄鐵槍。
魏冉他沒死?
答案很快得到了驗證,隻見長福的屍體往旁邊挪了挪,露出屍體後麵被遮擋住的一張臉。
魏冉衝鐘離離人畜無害的笑了笑:“嗨,阿離,你還好嗎?”
鐘離離再次淚眼模糊,嘴唇顫抖了許久,忽然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魏冉。
“太好了,你還活著,太好了,你沒死,太好了。”
有句話叫做喜極而泣,鐘離離雙臂纏繞著魏冉的脖子原地蹦跳,激動的像個孩子。
但很快她就一把推開魏冉,擦乾眼上的淚水,一雙哭紅了的眸子瞪著他道:“不對,你不是被蒙汗藥迷暈了嗎?怎麼現在好好地?”
難道……?
難道他和自己一樣是裝的?
自己摸了他半天身體,說了一些虎狼之詞,他也是知道的?
天呐,沒臉見人了。
鐘離離心頭一顫,臉蛋兒一下子比火還要紅。
魏冉決定不讓她難堪,故意擺出一張臭臉道:“你還有臉問我,你剛剛乾嘛去了?”
“難怪我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原來是被下了蒙汗藥。”
“我當時是被熱醒的,結果醒來就發現驛館著火了,我還專門去隔壁房間找你,結果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我也隻能獨自跳窗逃生,幸好跳的早,否則就被燒死在裡麵了。”
聽到魏冉這麼說,鐘離離整個人如釋重負。
她拍著胸口心有餘悸道:“幸好你沒事,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魏冉不悅道:“如果不是我恰巧出現,你的這輩子可能已經結束了,這老東西想從後麵偷襲你,結果被我抓個正著。”
“行啊你鐘離離,你明知道那酒裡有蒙汗藥,還眼睜睜看著我喝下去那麼多,你是何居心?你良心簡直壞透了。”
魏冉賊喊捉賊,可一點也沒心虛。
鐘離離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拉著魏冉的衣袖嬌聲道:“哎呀,人家當時就是想捉弄捉弄你,順便了解一下這些人給咱們下蒙汗藥的目的。”
“結果我跟蹤他們去了郡守府,後來得知他們想放火燒了驛館把我們燒死在裡麵,我很擔心你,就一路跑回來找你,結果……。”
“人家知道錯了,你彆生氣了。”
鐘離離可憐兮兮的仰頭望著他,不停的拉扯魏冉的衣袖。
低頭看了眼那雙勾魂攝魄充滿魅惑的雙眼,突然有種想要釋放點什麼給阿離洗洗臉的衝動。
第一次見到會撒嬌的鐘離離,魏冉心弦微動,卻板著臉道:“想讓我原諒你也可以,但你必須按照自己說得來。”
“什麼?”鐘離離一下沒聽懂。
魏冉認真道:“你剛剛給我哭墳的時候說;你是喜歡我的,我說咱們即將喜結連理,你當時也當真了,所以,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必須得說到做到。”
“啊,我……我……我……。”
鐘離離紅著臉低下頭,一雙眼眸緊張的左右搖擺,潔白的貝齒還咬著拇指的指甲,臉上的表情滿是糾結。
怎麼辦?到底答不答應?心裡好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