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格桑花之外,後頭正當間還擺著一幅顯目的畫作,畫的乃是一幅女人的肖像,像是某個中世紀國外貴族一類。
汪文迪道,「紀念館中,作品,就是意大利皇後的肖像繡,與這個一致。」
張霏霏瞟了兩眼,仍盯著自己麵前的花盆看了半天,道,「文迪,這花盆裡還有一根新芽,但不知道為什麼沒長出來……你看,好像是沒長出來,還是被人拔了?」
她才說完,周圍的風驟然冷了。
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低沉而哀傷道,「這裡應該有兩朵格桑花,為什麼,為什麼沒有?」
張霏霏與汪文迪對視一眼,眼前的確隻有一朵格桑花,另外一邊的新芽被埋在土裡,隻是露出了一丁點兒頭來,絲毫沒有要長成的跡象。
而且這裡的溫度很低,通常來說,格桑花的生長溫度要保持在氏度左右,這讓張霏霏更覺得這花是長不出來了。
「好想再看看我的格桑花。」
女人的聲音裡帶出一絲哭腔,「你們能幫我找到我的格桑花嗎?」
一陣光芒掠過兩人眼前,一幅畫麵出現在他們的腦海裡。
畫麵中有兩個人,但看不清模樣,隻知道是一男一女。
女的那個倚靠在床上,好似非常虛弱的模樣,哪怕抬手拉起落下的被子都顯得異常費勁。
男的驚喜的從門外跑了進來,推門而入,坐到她身邊,一把拉起了她的手。
他們聽見這男人的聲音,溫柔道,「你已經很久沒有下床走動過了,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出去走走吧,好不好?」
女人搖了搖頭,道,「我……」
男人語氣稍稍強硬了一些,但聽得出其中滿滿的心疼,道,「你不是答應過我,我為你買來畫集,你就會好好聽我的話嗎?」
她掙紮了一下,想要下床,可她實在是太虛弱了,差點就摔在了地上。
他扶住她,順勢把她攙了起來,護在臂彎中,道,「慢點。」
外麵的空氣果然清甜許多。
她挪著步子,道,「你……我自己走吧……」
他沒有撒開手,道,「還沒到呢。」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她微微喘了口氣,疑惑問道。
男人笑逐顏開,好似少年,朗聲道,「去看真正的格桑花花田。」
畫麵到這裡戛然而止,耳畔傳來女子哀哀的哭聲。
她又問了一次,道,「你們可以幫我找到我的格桑花嗎?」
與此同時,汪文迪接收到了另一股靈力,那是來自瞿星言的,他擺了尋星陣,要找熊巍。
兩人在腦海中快速的分享了彼此目前的狀況。
女聲見他未答,催促了一遍,這才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找格桑花?
難道這就是商懿要他來虎山幫她做的事?
稍加思索,汪文迪答道,「可以。」
那股幽冷的氣息緩緩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愈發旺盛的光芒。
麵前放著格桑花的台子被底下冒出之光顛覆,大地與山巒不住的顫動起來,格桑花的花瓣被卷入這光芒之中,為其更添一分色彩。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隻巨大的鳥類,這鳥形似野雞,通體的羽毛都的,散發的祥和之光。
它一飛衝天,在夜幕下盤旋了一陣,隨後俯衝而下,落到了兩人跟前,收了羽毛,一副十分溫順的樣子,抖了抖羽毛。
「看樣子,它就是第三陽的代表物了,來助我們破第三陰的。」汪文迪如是說道,點了點頭。
見張霏霏有些疑惑,他又補充說明道,「此鳥名為鸞鳥,你可以理解為鳳凰的親戚。」
據載:西南三百裡,曰女床之山,其陽多赤銅,其陰多石涅,其獸多虎豹犀兕,有鳥焉,其狀如翟紋,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
鸞鳥與鳳凰一樣,有盛世祥和的象征義。
它發出了兩聲鳴叫,示意汪文迪伸出手來。
汪文迪如是照做,它便將口中銜著的東西交到了他的手裡。
那是一簇用紅繩係著的頭發絲。
他道,「還記得阿瞿說,他和月歆去第三陰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嗎?」
第三陰處有一道與死魂鎖相輔的陣法,在陣法中,他們獲得了幾縷頭發。
這樣一來,鸞鳥是來幫助他們破解第三陰的說法也看上去可靠了不少。
張霏霏道,「關鍵就在第三陰中了?」
他把頭發絲收好,鸞鳥再次振翅而起,所有的格桑花都被它帶走,留下的隻有空氣中殘餘的清香。
周圍的景象恢複如常,定睛一看,兩人赫然出現在了第三陰的所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