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霏霏從汪文迪口中了解到,在陣中的這段時間內具體發生了什麼,稍稍思考了一會兒,便將外界之事如實告知。
她道,「那日你和月歆夜探紅山彆館,瞿先生在外頭接應,卻遲遲不見你們回來,這才把事情告訴了我和巍哥,我們試過與你的靈力取得聯係,也試過硬闖彆館,但都沒能成功。」
「第二天的晚上,瞿先生從羽道泉裡發現了一些門路,便開始馬不停蹄的翻找與之連通的辦法。」
張霏霏說的仔細,眾人也聽得聚精會神,她接著道,「沒過多久,彆館外頭的帳篷裡就發現了一具屍體。」
汪文迪問道,「屍體?謀殺?」
她搖了搖頭,嚴肅道,「死的人就是那個叫成夷則的,不是謀殺,一點痕跡都沒有,死的很古怪……和祁飛星的案子一樣,都被列為懸案了。」
他腦子裡畫麵一晃,道,「原來是這樣!」
「我那天在大廟門口見到參拜的村長,他說是在迎新客,而後廟裡就多出來了成夷則的牌位!」
陳月歆接過話茬,道,「那按你所言,供奉的牌位應該都是死人的,其他人又如何解釋?」
「其實唯一解釋不通的,隻有江宇的牌位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兒,」張霏霏分析道,「我們世界裡的明流火,進入紅山彆館後就沒了消息,或許也可以看做是與世隔絕的狀態,蕭秋就更不必說了,還是咱們把她送進去的。」
「祁飛星確定死亡,成夷則也確定死亡了,唯獨剩下江宇,這個人是我們實打實的知道,他一定還好好的活著的。」
汪文迪與她幾乎是一唱一和,很快就把可疑的線頭全部挑了出來,跟著道,「還有,我問那個村長,為什麼拜神不在神像麵前拜,而要在廟外。」
「現在看來,或許二樓的雕塑隻是一個擺設,真正被奉為神明的‘覆來鸚“,是整個大廟。」
三個盒子是為三魂共存,底下還有牌位,選為七魄,整個大廟都是用來蘊養飛誕的邪力。
沉穩哥和機靈鬼的眼神頗為認真,已然是完全信任了,跟著這一隊人,鐵定能夠逃出生天。
汪文迪說罷又補充道,「而且,這裡也不是單純的複刻羽村,而是與其他平行世界有所關聯,而關聯的關鍵,就在於羽道泉。」
他轉向陳月歆,問道,「說說吧,你如何找到霏霏的?」
陳月歆知道他是在問自己那塊青黑瓦片的事兒,便也不耽擱,想凝力將它從神識中拽出來。
不料,此前一直賴在她意識領域不肯離去的寶貝,這一下竟然自己主動蹦了出來,安安靜靜的躺在幾人跟前的桌麵上,上頭的光芒依舊暗淡,看上去一點也不起眼。
汪文迪手中靈力流轉,細細查看起來。
上麵的確有四十九道禁製,無法探出其真實的來曆,他沉聲道,「要破禁製,需要一些時間。」
眾人問道,「需要多久?」
他答道,「能趕在祭禮開始之前。」
機靈鬼放心道,「那還好。」
提到祭禮,沉穩哥的臉色卻不好看了起來。
汪文迪注意到他神情的變化,心中也是立馬就有數了,他話鋒一轉,徑直開口道,「哥們,源初之羽……」
話還沒說完,沉穩哥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力道之大,桌上的茶杯甚至都震了兩震,他拉起機靈鬼,擰著眉道,「我們先回房間了。」
一臉懵逼的機靈鬼也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他連拖帶拽的帶走了。
沉穩哥的反應全在汪文迪的意料之中,他有模有樣的喝了杯水,複又放下了杯子。
陳月歆自然茫然道,「怎麼了這是?誰踩他尾巴了?」
汪文迪隨意道,「源初之羽,可是咱們參加祭禮的敲門磚呐。」
她這才反應過來。
張霏霏的到來,對兄弟倆來說,不算是個好消息。
因為多了一個人,源初之羽卻隻有四支,而且他們是不可能從彆的村民手裡再獲得一支源初之羽的,加上能得到這四支源初之羽,汪文迪的功勞最大,若要他來分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既然他和張霏霏是兩口子,他能不顧自己的媳婦兒嗎?
這時候,兄弟倆即便是隊友,也成了外人,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就是拿走一支源初之羽,交給張霏霏。
沉穩哥答應過機靈鬼,他們倆這次也一定會平安的破局的。
外頭又響起了沉沉的念咒聲,恍若催眠。
因著張霏霏,陳月歆才終於挨著了床鋪,兩姐妹擠在一張床上,卻知覺得溫暖而舒適。
張霏霏聽了這幾日他們在裡頭和那兩兄弟共同經曆的種種,也不願奪人的生機,更明白,汪文迪也不會要求收回他們手裡的源初之羽。
汪文迪隻是在想,在想一個最完美的辦法。
他起身,走到跟前,把自己身上那支源初之羽遞了過去,道,「唉,誰讓我是咱們之中最強的呢,也隻能犧牲一下我自己了~」
陳月歆翻了個白眼,道,「這事兒可不勞你,霏霏,你還是拿著我的吧,放心,這裡頭的怪物,我們都交過手了,沒有這個,他們也奈何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