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去,一把精致的傘遞到了自己的麵前,和記憶中某一處重合起來,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越發深入的想,隻能換來更重的頭疼。
往後一看,將這把傘遞給自己的竟然是……
藤原離鸞?!
「你……」張霏霏想開口說些什麼,問些什麼。
但一開口,狂風呼嘯,暴風雪即刻降臨,差點吹跑了她手裡的傘,她隻得緊緊抓住傘柄,再看時,藤原離鸞已經消失了,留下的隻有浸透到骨髓裡的寒意。
好冷,冷得讓人覺得像死掉了一樣。
「文迪!!」
她終於掙紮著從這樣莫名其妙的畫麵中驚醒過來,大喊道。
柳牧之依舊站在離她不過兩米的位置,如同一尊雕塑,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動過一下,他臉上的笑意也一如既往的恰到好處。
聞聲,外頭的人也是立刻闖了進來。
「怎麼了霏霏?!」汪文迪到了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她緊緊扣著他的手,指尖用力得泛白,咽了口口水,道,「沒、沒事。」
他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她額上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他連忙給她順了順呼吸,沉聲去問柳牧之,道,「道長,霏霏她……?」
「她沒事。」柳牧之隨和道,「朔月集星草是仙草,這藥自然也是仙藥,除了治病外,有其他的妙用也不奇怪,少俠放心便是。」
汪文迪這才注意到,張霏霏在外形上的確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大小與模樣,好在他們有所準備,提前讓她換了寬大的衣服。
他又不動聲色的查探了一番她體內的靈力,果如柳牧之所言,沒有半點問題,靈力的純度甚至比之前更好。
「多謝道長。」他點頭示意,禮貌道。
柳牧之也點了點頭,安置道,「今晚睡覺前再吃上一粒大和丹,穩固藥性,睡上一覺,這病就算根除了。」
留下丹藥,他又飄飄然而去,像一個真正的世外仙人。
汪文迪坐到她身邊陪著她,衝熊巍等人道,「今晚都好好休息一下,紀掌門有言,我們可以隨時動身去魔界。」
時間不等人,有了決斷,當然是越快越好。
熊巍確定了張霏霏沒事,心也就放了下來,同朱夏交換了眼色,應聲道,「明白了汪哥,那就麻煩你照顧小姐,我們也回屋休息去了。」
藤原離鸞跟著道,「我也去休息。」
打發了三人,他扭頭關切問張霏霏道,「霏霏,剛剛真的沒事嗎?」
張霏霏花了一點時間來消化剛才的畫麵,臉上泛起一絲不正常的紅暈。
她的反應被他看在眼裡,他更不明所以了,追問道,「霏霏,到底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沒……沒事……」她支支吾吾道。
「真的?」他顯然不信。
她移開視線,止住腦袋裡胡亂的思緒,隻得先道,「我看見……我看見藤原姑娘了。」
張霏霏複述了一遍與藤原離鸞有關的畫麵,陷入了沉思。
汪文迪腦筋轉的極快,道,「此前人魚一族,曾經給過我一個水晶球,我們在裡麵看見了各自的未來,你說你看見了一個女人,你跟她一戰,手裡就拿著一把精致的傘,是不是這個?」
經他提醒,她轉念一想,應道,「對,和那次看見的一樣!」
她正在思索,這把傘為何會與藤原離鸞有關聯,卻聽身邊的人壞笑一聲,問道,「那你臉紅什麼?」
張霏霏心叫不好,腦子裡那些畫麵又蹦了出來,麵上的神色更加不自然了。
「快告訴我!」他笑道。
她索性攤手,道,「就、就是很久以前,你不是說我病了一個月……我看見我自己拿著口紅在你臉上亂畫,還……」
他稍顯驚訝,怎麼會在這時候想起來了?難道是因為仙草所製之藥的緣故?
但驚訝之餘,他還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裝模作樣道,「還怎麼了?」
她錘了他一拳頭,嬌嗔道,「好啊文迪!你故意的!」
「說嘛,說嘛,哎呀,人一旦上了年紀,以前的事就容易記不清楚,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件事兒呢?」他捉住她的手腕,放在手心裡,哄道。
「還管你叫‘厲害哥哥“啦!」她臉紅的像熟透的番茄,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得了。
張霏霏素來是個溫柔知性的大姐姐,對外更是雷厲風行的董事長,對病人又是可靠的白衣天使,何曾有過那樣嬌氣可愛的一麵?
汪文迪把人攬在懷裡,笑道,「那你再叫一次?」
她斷然拒絕道,「不要!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