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屬下聽說,陸家還有一個小子在外地求學,臨走時他似乎還帶走了一個小丫頭。”
“哦?多大年歲?”
“瞧著是不小了,約莫是同宣義夫人家三姑娘一般大的年歲。”
他們很快就將懷疑的目光落在了四丫身上,因為閆明不會無緣無故找上陸晚。
“去查一下她家的小子在哪裡求學,入了哪家書院。”
以陸晚如今的身份地位,家裡的孩子若是有個爭取上進,想要走科考這條路的,她未必就供不起。
隻是科考之路千難萬苦,就更彆說如今陛下有意扶持寒門子弟了。
寒門子弟多沒落,卻不乏的確是有才華大能者。
平民子弟想要科考,一來得有大量的金錢作為支撐,二來得有熟人舉薦去更好的書院求學。
沒有半點兒捷徑可走,隻得一步步艱難地往上爬。
就更彆說上京城還有一堆官宦子弟等著入朝為官了。
他們所接受到的教育程度,比之寒門子弟還要早上許多,自小開蒙,刻苦學習,又豈是平民百姓家的孩子能比的?
就連他們的開蒙先生,都是從翰林書院裡挑選的。
學識淵博自是不用說的。
更彆說還有各家開設的私塾,都不是雲縣這種小地方能比的。
他也是聽說過,陸晚在雲縣也開設了好幾家學堂,不論男女皆可入學,到底是貧瘠之地出來的人。
以為讓孩子們入學,有書可念,便能改變現狀,改變這世道。
殊不知這世道的命數,是早就注定好了的。
學堂無羅裙,棄塔無男嬰。
以她一人之力,如何能撼動這世道?
也許,偶爾有那麼一瞬間的想法,慶王覺得陸晚是與眾不同的,可更多的是嘲笑她的自作聰明和自以為是。
她當順應這世道,而非反抗。
螻蟻之力,如何能撼動巨石?
程博無法推拒慶王帶來的人,隻能將其收納進雲縣。
未了,去找陸晚商討應對之策,倒了一肚子的苦水,愁的他好像一瞬間就蒼老了下來。
他本來也就不年輕了。
“兩萬人馬……”
“這兩萬人在雲縣,就如那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炸。”
程博聽不懂什麼是定時炸彈,但他卻能聽得懂炸彈,那兩萬人可不就是個炸彈麼。
還是能夠讓雲縣陷入覆滅的炸彈。
她昨晚剛炸了山,慶王就把人塞進了雲縣之中,他應該是察覺到了雲縣裡藏有大量的硝石炸藥一類。
而炸藥作為戰爭中的必備軍需,慶王肯定會想方設法從雲縣狠狠撈上一筆。
不過隻怕他是要失望了,那些東西都藏在她的空間裡,空間裡是絕對靜止的時間,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就還是什麼樣。
除了不能儲放活物以外,什麼都能放。
“不過……”陸晚輕輕撚動手腕的珠子,低眉輕笑道:“咱們縣城忽然來了兩萬人,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他們吃喝拉撒都是需要安排好的。”
“慶王殿下雖說是撥了一筆銀子下來,可吃住可如何是好呢?”
陸晚很是惆悵地歎了口氣,程博立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宣義夫人的意思我明白了,他們不辭辛勞而來,咱們必定要給將士們的生活方麵照顧好,不能怠慢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