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她的認知中,女子的清白高於一切。
不光是她,而是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女子都是這般認為的。
她們從小就被教育,清白比之性命,更為重要。
因為她們盛行女子婚前那所謂的‘貞潔’,盛行從一而終,她們女子,不可隨意與男子拉扯觸碰。
而這些所謂的清白,貞潔,本質不過是父權結構而落在女性身上的一層道德枷鎖罷了。
極其嚴苛的程度,已經是違背人性的了。
哪怕是被擄走的女子,強行失去了清白,就算留得一條性命,家族也會因為她們清白已毀,名節已丟為由,生生將其逼死。
如此方得‘烈女’二字,以此來彰顯家風嚴謹,家教嚴苛。
“總之,你們沒事就好。”
俞子期也是剛剛忙完這才過來探望一二,瞧她麵色紅潤並無異樣,也就放心了。
“你們再多休息幾天,不必著急回了酒樓去,免得累壞自身。”
“不、不必了!”劉玉連忙搖頭:“我已經沒什麼事了,可以回酒樓繼續乾活了。”
“倒是海棠姐你,反正你是宣義夫人未來的兒媳婦,就算多休息幾天再去也沒關係的,沒有人會說什麼。”
“不像我,家裡有弟弟妹妹要養,爹娘也老了,要乾活的。”
聽完,俞子期狠狠擰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宣義夫人是宣義夫人,小海棠是小海棠。”
“小海棠與四清尚未成婚,你便說出這樣的話來,讓外人聽了,隻怕是要以為小海棠仗著與四清的關係,偷奸耍滑好吃懶做了?”
俞子期一語點破她剛剛話裡的意思,一點兒情麵沒留。
“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海棠姐,你彆誤會,我隻是……”
“我沒誤會,你不必道歉。”海棠似乎並不在意。
劉玉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咬到了發白。
“海棠姐,我……我有話想單獨對你說。”
俞子期摸了摸鼻子:“那你們說罷,我去外頭轉轉。”
待俞子期一走,劉玉立馬就在小海棠哭了起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似得,大顆大顆往下掉。
“你這是做什麼?”
“海棠姐,對不起,那天在山上的話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害怕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說那些話來傷害你的,海棠姐,你可以原諒我嗎?”
她哀求地看著小海棠,她真是悔不當初。
劉玉以為她們都會死在山上,而且還很有可能會被奸殺,她們這些姑娘家,麵對那些歹人是沒有半點兒勝算的。
她說:“我那天隻是太想活下去了,海棠姐,我和你不一樣的,你有宣義夫人保護,可我沒有人保護,你有靠山,我沒有。”
“再說了,你不也沒事嗎?”
“你沒有被他們玷汙,也沒有死,我們都沒有,我們都活下來了對不對?”
劉玉急切地說著。
小海棠的神色卻很淡然,嬸子曾說過,當你發現一個人在關鍵時刻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的話,那麼這個人就不再值得自己深交了。
劉玉是她引薦去酒樓的,起初對她不過是惺惺相惜,見她同為女子,心生憐憫罷了。
在酒樓裡,她們也的確是很好的朋友,隻是沒想到,這份情誼居然會這麼不堪一擊,頃刻間就碎了。
“海棠姐,你還會拿我當你的朋友,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