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行……”林淮生小聲反駁。
“那你哪裡行了?你哪裡都不行!”金枝駁回了他的反駁,反駁無效。
“身體不行,力氣不行,也就隻有臉還行。”
“……”
外頭小廝憋著笑,肩膀抖個不行。
少爺好慘,居然被趙二姑娘執意哪哪兒都不行了。
少爺隻是體弱了些,又不是說各方麵都不行,但在趙二姑娘眼裡,少爺比姑娘還要弱,比幼兒還不行。
隻怕是隨隨便便來個小孩子,都能打倒他。
弱不禁風,風一吹就倒。
“到底是你心臟的問題,不然我還能教你一些防身術,你如今是跑不能跑,跳不能跳。”
“如你這樣弱,將來娶娘子怎麼辦?”
金枝發著牢騷,她本就不大喜歡林家那群人,今日看林淮生臉被打成這樣,就更不喜歡了。
屁大點兒小事,都要打自己兒子,好彰顯自己的父權。
實際上他也沒怎麼教養過林淮生,卻很喜歡在他身上體現自己身為父親的權利,去享受這種感覺。
“我這樣的人,娶了娘子也是坑害了人家姑娘,倒不如不娶。”
他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小廝翻了個白眼。
不知道是誰天天藏著趙二姑娘的帕子。
如珍似寶一樣。
還不許彆人碰。
上回那個書童,小廝還記得清楚,被活活打死丟出林府去了。
少爺心思深沉,一手策劃,毫不留情。
“不娶?”金枝奇怪地看向他:“那你要孤獨終老一輩子嗎?”
“或許我注定就是要孤獨終老的。”
“怎麼會,你人又不壞……隻有壞人才會孤獨終老,阿娘說,這世上好人會有好報的。”
“二姑娘覺得我是個好人?”
林淮生輕輕揚起嘴角,笑得意味不明。
“與林家旁人比起來,你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然也不會在城中開設粥棚。”
“把這個敷在臉上,一炷香就能消腫止痛了。”
金枝遞給他一個藥包,剛熏好,敷在臉上冰冰涼涼的,很是刺痛。
他眉心微擰,似在忍痛。
“痛嗎?”
林淮生搖頭:“不疼。”
“你爹下手太重了,他是個練家子,這一巴掌彆說你了,我未必都能受得住。”
牙齒都打出血了,口腔內壁受損,可見林督頭下手有多重,一點兒沒留情。
沒把耳朵打聾都算是他手下留情了。
“怎麼說你也是他兒子,他為何就要這般對你?”金枝無法理解,難道身為父母,不應該很是疼愛自己的孩子嗎?
可很快金枝就想到了自己以前的日子,又何嘗不是跟林淮生一樣的?
那時候阿娘就跟著了魔一樣,事事都以二叔為主,甚至為了填飽二叔家的肚子,要賣了三妹。
萬幸,萬幸阿娘清醒了過來,現在他們同趙家那群人,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
他們祖母死了,金枝是半點兒都不傷心的,與其說傷心,不如說她是開心。
對,她就是開心。
那惡毒的老婆子被莊氏殺死了,金枝比誰都開心,平時隻能吃兩碗飯,聽說她死了,她都能吃三大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