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娘子,陸娘子!”
擁擠的人群裡,有人一路疾馳而來,喘著粗氣。
說:“你家來了貴客!”
“貴客?”她嗓音輕柔,與從前大不相同了。
“是,是從京城來的貴客!”
陸晚心頭狠狠一跳,京城來的?
難道是閆東權?
“走,快些回去!”
與之不同的是,陸家小院兒被一隊人馬人馬圍住了,外頭停靠的馬車怕是足足能容納十人之多。
頂上還鑲嵌了寶石,那麼大的寶石,即便是在這陰沉的天兒,也散發著耀眼奪目的光彩。
險些就要閃瞎人的眼睛了。
他們都沒見過這麼大這麼豪華的馬車,足足用六匹寶馬拉著。
所謂香車寶馬,形容的大概就是如此了。
而當陸晚看見馬車上的閆字便明白了,的確是閆東權。
他來了!
他果真來了。
“侯爺,宣義夫人來了。”
院中桌椅板凳,全都換成了他們自帶的,檀木座椅,紋路雕刻精細,一看便造價不菲。
就連茶壺都是鎏金的,瞧著十分氣派。
“便是你,將我二弟留在此處的?”
來人一臉絡腮胡,是個實打實的美髯公,這番模樣的確不像是個商人,更像是個威猛的大將軍。
當騎馬揮刀,上陣殺敵。
一陣殺伐之氣,即便隻是稍稍靠近些,仿佛都能幻想出那金戈鐵馬之氣概。
“見過閆侯。”陸晚不會失了禮數,這樣的人,身居高位太久,是瞧不上底層人的。
“交出我二弟,饒你不死。”
他是先皇親封的侯爵,即便沒有實權,碾死陸晚也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區區一個九品宣義夫人罷了,對他來說微不足道。
米粒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閆東權聲如洪鐘,威嚴肅殺,院兒裡的婆子奴仆們見過最可怕的,便是慶王。
如今又來了一個更可怕的。
那一雙充斥著凶光的眼睛,一看就是殺人無數的。
手裡不知道沾染了多少血腥,身形高大挺拔,腰間佩劍足有一米二長。
“閆侯是來尋你弟弟的,還是來尋你家丟失多年的女兒,閆琉舒的?”
“舒兒?”
閆侯渾身一震,他迅速上前一步,緊盯著陸晚:“我女兒在哪兒!”
“此物,閆侯可記得?”
陸晚拿出拓印了四丫身上玉玨的紙張來,那玉玨,是能證明四丫身份的信物。
因為孩子丟失時年齡太小,如今長大了,麵容是早就發生了變化的。
加之多年顛沛流離,大不如從前。
隻是從五官上瞧個大概。
“此物乃我家舒兒出生時,我親手所雕刻的玉玨,你如何得來!”
陸晚鬆了口氣,看來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