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於黑市買過一個小女奴,她患有失語症,記憶也含糊不清,瘸了一條腿,身上僅有那一枚玉玨含於口中。”
陸晚娓娓道來。
當她說起自己是從黑市將其買來時,閆東權渾身大震,雙眼通紅。
滿是不可置信。
他閆家的千金,居然流落到了黑市為奴……
“你敢把她買來當奴隸!”閆東權咬牙切齒,他尋找多年未果的女兒,怎能為人奴隸!
那是他閆家的女兒,是他閆東權的女兒!
陸晚冷笑:“我若不買,她就死了。”
“閆侯是覺得,我不該買,放任她被彆人買去,然後受儘折磨嗎?”
“至少在我這裡,她沒有吃過苦,如今跟隨我家孩子,一道去了彆處求學去了。”
“我不留她,便是曉得她身份不一樣,隻是沒想到,四丫原來是閆侯的千金。”
陸晚本意是讓天耀帶著她去彆處求學時,順便尋找她身份的線索。
誰知道閆明會主動找上門來,如今四丫身份明了,他們閆家直接去把人接走就行了。
倒也不必來尋了她的麻煩,還如此大張旗鼓圍了她的院子。
她這院子都不知道被人圍了多少次被人燒了多少次了。
“閆侯要找,那就往南邊去吧,我家孩子如今正在那裡求學,四丫不在這裡。”
“至於閆二當家,前些日子他們在城外遭遇了匪患,如今正在雲縣的驛站裡養傷,閆侯將其接回就行了。”
閆明來雲縣,閆東權是不知道的,隻知道他們是一同出來找孩子的。
又是自己的親弟弟,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匪患?”
“我二弟身邊藏有高手,區區匪徒,豈能傷他?”閆東權一雙犀利的眼睛落在陸晚身上。
那語氣那表情,像是陸晚拿刀砍在了閆明身上似得。
陸晚態度依舊良好,聲音也柔和,絲毫不氣惱:“這就不知道了,閆侯不如親自去問問閆二當家?”
“閆二當家初來時,也如您這般,質問四丫的下落,買下四丫時雖然不能說話,但當我提起親人時,四丫卻很害怕。”
“閆侯如日中天,便是我一鄉野婦人都聽說過閆侯威名,怎會保護不好一個孩子?”
陸晚已經是話裡有話了。
四丫絕對不是單純被人拐賣失蹤的,那閆明也沒有說實話。
這其中藏了什麼幺蛾子,恐怕也就隻有閆家的人才清楚了。
彆看閆侯是個粗人,但其實心細得很。
當初舒兒就是跟著他們去上山禮佛被人擄走的,死了好些人,就連那國寺裡的僧人都死了不少。
他也曾細想過,那是國寺,怎會有匪徒囂張到去國寺殺人?
好巧不巧,隻有自己女兒下落不明了。
他夫人也是跟著一道上山的,奈何那夜雨大,老二夫婦與自己的夫人走散了。
再找到時,老二身受重傷,他夫人也受了傷。
閆東權眉心緊擰,答案幾乎呼之欲出了,他卻不願再細想下去。
“閆侯還是快些去找閆二當家吧,他身受重傷我已經醫治過了,沒有性命之憂。”
“他當然不會有性命之憂。”因為閆家中人身上都會攜帶一枚保險子。
那是用無數珍貴藥材製成的,隻要還有一口氣在,不管傷的多重,那一粒小小的藥丸都能護住他們的心脈,不至於死亡。
“所有人,跟本侯走!”
他們撤離了陸家小院子,苗翠花這才敢大口呼吸。
“小妹,我剛剛真怕那閆侯會忽然發難,咱們小門小戶的,哪裡敢招惹上這樣的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