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泰身手不俗,穩穩接住了她過來的鞭子。
“你不過是慶王府養的一條狗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她從魯泰交過手,知道這個人厲害,也知道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但金枝一點兒不怕。
這裡是雲縣,她娘是九品宣義夫人,一個毫無官職在身的人,如何能攔她?
“魯教頭,慶王殿下隻囑咐你過來盯著製煤點,以防有人偷學技藝,或者偷煤,可不是讓你攔著我女兒不讓進的。”
陸晚過來拉著金枝的手就往裡麵走,也不管魯泰臉色如何。
“你要是不服,就去告狀吧,讓慶王殿下過來親自告訴我。”
“你!”
她算個什麼東西,也配殿下親自過來跑一趟?
不過慶王的確沒吩咐,純屬他私心作祟,想要給陸晚找不痛快,誰知道這母女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連脾氣都一樣。
“對了,慶王殿下可曾告訴你,王妃娘娘有孕了?”陸晚一隻腳都已經跨進去了,想了想還是扭頭問了句魯泰。
魯泰麵色難看。
“與你何乾?”
這個瘋女人,好端端的問他這個乾什麼?
陸晚撇撇嘴:“沒什麼,隻是慶王殿下能夠看在王妃有孕的份兒上,給我買煤文書,你說有朝一日,會不會因為王妃,而殺了你?”
這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博弈。
“魯大人作為王爺的心腹,如今卻被派來這小小雲縣駐紮,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陸晚嘖了聲,還歎息著搖頭,眼神裡帶著對他的憐憫。
什麼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住口!”魯泰麵色瞬間扭曲:“我與王爺的情誼,豈是你一個外人能夠置喙的?!”
他又不傻,聽得出來陸晚什麼意思。
先前因為他想要伏擊陸晚,帶著一起將魏明簌殺死,以為隻要魏明簌死了,王爺心裡就沒有了牽掛。
一心都在大計之上。
可沒想到王爺卻因此事,將他重罰了一頓,險些打沒了半條命。
他是從王爺出生入死一路走過來的,而今在王爺心裡,兄弟情終究是比不上夫妻情。
哪怕是陸晚不去火上澆油,魯泰心中也已經與慶王產生了隔閡。
“魯大人,我可沒這個意思,隻是王爺來信說,要我大力發展蜂窩煤,爭取在第二年讓蜂窩煤普及整個滄州郡。”
陸晚依舊笑吟吟地說著,一點兒都不氣惱魯泰的態度。
“王爺還說,要讓雲縣老百姓在今年冬天都用上蜂窩煤呢,王爺一心為民,當真是位好王爺。”
陸晚說起話來那是臉不紅心不跳,臉皮一點兒都不帶燒的。
魯泰呼吸卻急促沉重了起來。
放在身側的手也是驟然收緊。
王爺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不是商量好了今年年底攻打雲縣嗎?
現在王爺的意思是不打了?
如果不打,王爺怎會派他前來駐紮雲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