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陸晚並沒有那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而是生了份警惕。
也許這些東西,是那個人故意讓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
因為人性的惡,遠不是自己能夠估量的,她尚且不知對方是善是惡,自然要小心警惕。
與此同時,林家大郎因為私自製煤,害死了不少人,按照大雍律法,本應處死的。
然林督頭動用了關係,硬是將林大郎保了下來,至於錢孫兩家的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不管他們往林府裡塞多少錢,說儘了好話哀求,林督頭也不肯再幫他們分毫。
“林大人,當初分明是您自己說的,若是製煤成功,我們三家分,如今出了事,你卻隻管你家孩子,不管我家孩子!”
錢孫兩家的老爺都在院子裡哭。
林督頭坐在高位上慢悠悠地喝茶,似乎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們的生死。
要死就去死,來他麵前哭什麼。
本來就是他們家的孩子做事手腳不乾淨,讓人抓住了把柄,沒把自己牽連進去都算不錯了。
現在還要來求他幫忙,簡直是在異想天開!
“錢老板孫老板,你們說話可是要講究證據的,本督頭何時說過這種話?”
“本督頭受命於朝廷,自然事事都要為朝廷考慮,為百姓考慮,怎會做出此等事情來戕害無辜性命?”
“你!”錢孫兩位老板都是麵色大變。
本來就是他們一起密謀的這些事情,他們甚至還在私底下商量著,如何能把宣義夫人拉下馬。
這雲縣不能讓一個女人來當家做主。
他們更不可能讓一個女人騎到他們頭上去耀武揚威。
沒想到三家孩子都是不爭氣的,太過於急躁,也不曾同家中長者商量,就貿然出去闖了禍。
“林柄呈,你這是在過河拆橋!”
錢老板終於忍無可忍了,竟是直呼林督頭名諱。
“這些年來,我家給了你家不少銀子,如今你卻連這麼小的忙都不肯幫,你就不怕,你就不怕……”
“怕什麼?”
林督頭依舊穩如泰山,絲毫不慌。
他甚至冷笑地看著錢老板,說:“怕你?”
“錢老板,兒子沒了再生一個就是了,誰讓你兒子蠢讓人抓了現行?”
“陸晚是身居九品夫人,是她要你兒子死,不是我。”
錢孫二人也是徹底絕望了。
他們明白了,不論平時關係多好,可隻要一到了關鍵時刻,林督頭就能立馬將自己摘乾淨。
同時將他們推出去平息老百姓的怒火。
隻要時間夠長,漸漸地百姓們就能忘了這件事情,他林柄呈的兒子依舊活著。
可他們的兒子卻隻能被處以絞刑。
“林柄呈,你就不怕……你難道就真的不怕……”
孫老板也想到了那件事情,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指著林督頭,麵皮抖動。
“不怕我們把當年的事情都說出來嗎?”
“你殺了那個人,搶奪了那個人的一切,還把她給……”
“噗!”
不等孫老板說完,尖刀就已經刺穿了孫老板的胸膛。
鮮血迸濺在他臉上,糊進了眼眶之中。
林督頭握著刀的手再次往裡送,勢必要將他的心臟搗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