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簌在府中等了他許久才等到慶王歸家。
他很疲憊,魏明簌忙迎了上去:“王爺,外頭災情如何了?”
慶王不許她出去,哪怕是出去看一眼都不行。
她在這座王府之中待著,心中實在難安,不用想也知道如今的滄州郡定然死傷無數,哀嚎無比。
“我已開倉賑災,王妃無需擔心。”他坐下來給自己灌了一大口茶。
魏明簌麵色怔愣:“好端端的,怎會地龍震動,又在瞬息間死了這麼多人……”
“莫要多想。”慶王握住她的手。
說:“明兒,我已想好,如你所願留在滄州,以後我們哪兒都不去了,就在滄州,等著孩子降生可好?”
“不管是小世子也好,小郡主也好,總歸是我們親生的孩子待孩子出生,本王定會讓它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他發誓,定要好好保護魏明簌及那未出世的孩兒。
上京城,他不去了。
謀反,他不乾了。
他已經有孩子了,魏明簌也還在他的身邊,他這一生沒有遺憾了。
以前他就鬥不過皇帝,現在他的軟肋又多了一個,就更是鬥不過了。
既如此,何不各自後退一步,以求平安。
陸晚也不知道,因魏明簌懷孕還能影響這大雍往後的氣運走勢,他心中多年仇恨似乎都在這一刻放下了。
魏明簌心頭一酸:“王爺願意陪我留在滄州,便是最好的。”
“此後我們彆無所求,隻求個平安可好?”
“嗯,隻求平安!”
隻要人是平安的,那就比什麼都好了。
滄州郡的災情很快就已經傳到了上京,陸晚原本是指望著朝廷能夠派發賑災款項的。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朝廷欽天監的天象。
都說滄州地處偏遠,百年內都未曾發生過地龍翻滾,以前雖然有,卻也隻是小小地震動,對人和房屋幾乎沒有半點兒影響。
而今卻死傷無數,房屋儘毀。
欽天監夜觀天象算出,乃是因為滄州即將在次年七月降世,為上天所不容。
故而才天降神罰。
當陸晚看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如遭雷劈。
天降神罰?
這世上哪有什麼天降神罰?
這分明就是大自然的一種現象,怎麼就成為天降神罰了?
什麼妖童降世,什麼為天地所不容?
簡直荒謬!
陸晚接著往下看,卻在刹那間瞳孔猛縮,此時此刻那密函上的內容如同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樣抵在了陸晚的咽喉處。
外頭狂風暴雪肆虐。
妖童降世……
次年七月生……
那不就是……魏明簌嗎?
不!
不可能的!
滄州那麼大,同年同月懷孕的女子多了去了,未必就是魏明簌!
她慌亂起身時,不慎掃落了桌上的茶盞,瓷片在青磚上炸開無數裂痕。
“快寫信給滄州慶王府!”
不管欽天監的天象是否指向魏明簌,她都必須讓魏明簌知道,此事很有可能就是朝廷借助滄州地震一事,想要戕害魏明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