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是被貶來滄州的,當年皇帝就用了手段,而今魏明簌才剛懷孕,消息就已經傳到上京去了。
便足以說明這麼多年來皇帝從未真正相信過慶王,一直以來都有在他身邊安插眼線,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麼慶王囤兵謀反一事,說不定皇帝也早就知曉了,一直未曾有過動作。
而今地震,就是最好的機會。
這密函,是趙元烈寄來的。
走的漕運暗線,信件送達會很快,趙元烈在衛臨將軍麾下做事,那麼這信很有可能就是在衛臨的授意下送到她手裡的。
隻是還不等陸晚送信去滄州告知魏明簌。
慶王妃腹中胎兒乃妖童臨世,會給滄州帶來第二次災禍的謠言就已經傳開了。
太快了!
快到令陸晚和慶王都來不及反應,百姓們的憤怒就已經被點燃了。
“一派胡言!”
“荒謬,實在是荒謬!”
“本王的孩子,怎會是妖童降世!”
什麼狗屁妖童,什麼狗屁欽天監!
“欽天監那幫廢物,從來都是掛羊頭賣狗肉!”
“本王當年就應該將他們的腦袋都割下來當球踢,而今倒是讓他們在本王麵前狗叫了!”
慶王臉色鐵青,呼吸更是淩亂急促不堪。
他連著好幾日未眠,一心撲在災情上,想著滄州的災情,以他一人之力應該是可以再將滄州重建起來的。
沒想到是現在等來的卻是欽天監的謠言。
若無皇兄授意,欽天監豈敢妄言?
說到底,分明就是當今天子依舊容不下他罷了,連帶著他的孩兒也容不下。
以前容不下,現在也還是容不下。
“所有人都給本王聽好了,要是誰敢讓王妃聽到此事的隻言片語,本王就割了你們的耳朵,拔了你們的舌頭!”
“是!”
他交代了慶王府上下對此事嚴加保密,更是不允許魏明簌出府,將她困在這王府之中。
在慶王看來,唯有這座慶王府才是對魏明簌最安全的堡壘。
外麵的世界充滿了硝煙和算計。
他的皇兄想要他死。
還想要他手裡的兵權,想要他在滄州郡的一切,可當年是他親自將自己貶來滄州的。
“著人去將後院之人,全都處理了。”慶王臉色陰沉。
他這後院兒之中的女人太多了,其中有一半都是他皇兄送來的,原本他是看在皇兄的麵子上,將那些姬妾都養著也就罷了。
左右不過是給她們一口飯吃罷了。
可現在看來,那些姬妾就沒有一個安分的,唯有將她們都處理了,才能保證她們不會跑到明兒麵前去胡言亂語。
現如今皇帝已經與他撕破了臉,那他也就不裝了。
那就互撕臉皮吧。
待將那些姬妾全部處理了,整個慶王府都安靜了不少。
“你們都聽說了嗎?”
“咱們邊城此次地龍震動,就是因為滄州慶王妃肚子裡懷了個怪胎,那怪胎還是宣義夫人幫著調理才懷上的。”
“慶王妃早些年死了兩個孩子,說不定那怪胎就是那兩個死胎又投回來了!”
“真的假的?真這麼玄乎?”
“這還能有假?這可是上京欽天監夜觀天象得來的,肯定不能假!”
當謠言如風一樣開始散開時,就算慶王有心想瞞,也未必能夠瞞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