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時間,這樣的事情在滄州就發生了三十多起。
無一例外全是口中呼喊妖童降世等話語,緊接著就自戕或突然暴斃而亡。
人群在寂靜過後,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莫大恐懼。
那恐懼如同潮水襲來,將他們壓得無法喘息。
他們將這些事情前後串聯在一起,心中已然有了猜想。
“是妖童!”
“是慶王府的妖童!是那妖童要害死我們!”
沒有人想死,他們都想要活著。
可現在已經有人在不明不白地死了,肯定是天神降下的懲罰。
“妖童……真的是妖童……”
有人捂住了嘴巴,儘量控製自己不會因為恐懼而哭出來。
一夜大雪,所有真相都被掩埋了。
“這世上沒有妖童!”
她明白了。
還是有人不願意放過魏明簌,一心想要她死。
不,那人不是想要魏明簌死,而是想要慶王死。
陸晚捏緊了拳頭,看著麵前那一張張恐懼的臉,大聲說:“這世上沒有妖童!”
“他們是因為中毒……”
“你和慶王就是一夥兒的!”
她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碎石便朝著她的麵門襲來,太快太突然。
陸晚來不及躲避被砸了個正著,額頭皮開肉綻,血順著臉頰流下。
“刁民放肆!”
慶王府的親兵立馬上前擋在陸晚身前,鐵棍刀槍再一次對準了災民。
陸晚忍痛捂著臉,她知道是有人在引導輿論,若是此刻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就真的輸了。
“什麼狗屁宣義夫人!”
“你分明就是和慶王一夥兒的,你想要我們所有人都死,妖女,你就是妖女!”
“對,妖女!”
“我們滄州不歡迎你,滾回你的雲縣去!”
親兵們不再忍讓這些百姓,揮舞著手中的武器驅趕,棍棒落在身上,卻惹來了更多的民怨。
“宣義夫人,快走!”
“他們都瘋了,都是一群瘋子!”
慶王府來了人,迅速將陸晚帶離這混亂之地。
整個慶王府再一次戒嚴,任何人不得靠近,不論是誰,隻要靠近格殺勿論!
魏明簌聽聞陸晚受傷,匆忙趕來。
瞧她正拿著帕子擦拭臉上額頭的血跡,傷口觸目驚心。
那碎石很鋒利,劃破了她的額頭,一條長長的傷口綻開了皮肉。
“陸娘子!”
魏明簌嗓音裡帶著哭腔:“真是對不住,讓你受傷了?”
陸晚抬頭看她,那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得往下掉,叫人憐惜不忍。
“皮外傷罷了,王妃無需擔心。”
這種小傷,她能自行解決。
“都是我害的你,讓你受了這等無妄之災。”魏明簌顫抖著手,卻又害怕觸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