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瘋了——”
“大家快跑啊,快跑!”
災民們終於慌了,也知道怕了。
慶王不知道下了多少次驅逐令,他們卻始終不肯離開慶王府,甚至有人還試圖從高牆越過去,爬到王府之中。
他們定要進去瞧一瞧那懷了妖胎的慶王妃,問一問她為何不肯去死,為何不肯放過他們這些可憐的老百姓。
一場地震,一場災難,大雪不停,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難道就要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害死滄州所有人嗎?
其實隻要她死了,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她就是不肯死,她為什麼那麼自私?
高高在上的貴人們啊,他們的命難道就真的要比老百姓的命還要高貴嗎?
富人就可以踩著窮人的血肉吃香喝辣穿金戴銀嗎?
慶王已經殺紅了眼,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妖童二字,如同魔咒一樣纏繞著他,揮之不去。
妖童……這世上哪有什麼妖童!
世人愚蠢,皆信以為真,要逼死他的孩子和妻子。
災民們驚慌失措地到處逃竄,但已經來不及了。
從慶王最後一次下達驅逐令他們仍不離開時,他們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都給本王殺,今夜……你們誰也離不開這裡!”
“記住,是你們逼本王的,本王給過你們機會了,是你們自己不珍惜,那就莫怪本王要將你們全都殺了!”
“殺了,全都殺了,一個不留!”
他提著劍,踩著地上的屍體步步上前,猶如死神拖著鐮刀,前來收割他們的生命。
“外麵是什麼聲音?”
她喝下了陸晚給她熬的安神藥,原本也安安穩穩睡下了,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可這會兒卻被外麵那嘈雜的聲音驚醒了。
陸晚走了,她感覺自己心裡空落落的,心臟似乎是缺了一角。
讓她很沒有安全感,睡不踏實、
魏明簌身邊的婆子趕忙關上門窗,企圖隔絕一些外頭的聲音。
笑著說:“無非就是那些災民前來鬨事罷了,王爺正在外麵驅逐呢。”
“王妃還是再睡會兒吧,等明日一早起來,就都好了。”
魏明簌苦笑了聲:“如今這般狀況,滄州還能好嗎?”
“會的。”
“滄州一定會好起來的,王妃看到了嗎?”
“王爺最近為了滄州老百姓,忙得那是腳不沾地,如今王爺也算是明白了民生為重的道理,所以滄州一定會好的。”
婆子安慰著魏明簌,但他們心裡其實都明白,滄州好不起來了。
滄州生病了,滄州的人也病了。
他們信奉那所謂的天神,對妖童謠言深信不疑。
魏明簌也笑了起來:“王爺願意為了百姓付出,終歸是好的。”
“快去吩咐了小廚房,熬上一盅鴿子參湯,待王爺回來正好暖暖身子。”
對於外麵的血腥與屠殺,魏明簌毫不知情。
“王爺,殺完了!”
手下抹了一把被鮮血糊住的臉,喘著粗氣。
似乎殺人對他們來說,就像殺雞宰鴨一樣輕鬆簡單。
這些手無寸鐵的蠢貨,殺就完了。
明明都已經給過他們機會了,偏不聽,偏要在慶王府鬨事。
“不,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他滿身血汙,提著劍一步步走向那陰暗的角落裡,大雪紛飛。
躲藏在陰暗角落裡的人捂緊了自己的口鼻,生怕會發出一點兒聲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