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救我——”
熔爐的溫度很高,一旦產生爆炸,就會在瞬間將人吞沒,甚至連骨頭渣都不會剩。
這是陸晚第一次看見火晶石的威力。
她以為火晶石隻是作為驅動的催化劑,卻沒想到,隻是散發出來的熱氣都能這麼可怕。
船身在不斷傾斜著,所有人都在驚慌失措地逃命,此刻的熔爐就像是船身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隨著船身的傾瀉,人們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隻得不斷向著熔爐滑去。
“娘,娘——”
年幼的孩子更是無法掌控身體,隻能絕望地向熔爐傾瀉而去。
飛梭驟然釘死在甲板上,那淩厲的身體猶如飛燕般輕盈,迅速撈起地上的孩童,將他交還母親懷中。
“謝、謝謝……”
母親顫抖著嗓音,夜色濃厚,唯有這甲板火光通明。
那些黑衣人襲擊了熔爐,將熔爐打破,使得熔爐產生了爆炸,裡麵還有不斷燃燒的火晶石。
河水滲透甲板流入熔爐之中都無法將其熄滅,他們甚至能看見被灌進去的河水在咕咚冒著泡,很快就被蒸發成了滾燙灼熱的蒸汽。
有人不慎靠近,蒸汽幾乎是在瞬間就毀了他的臉。
將他臉皮燙傷,隻剩下痛苦絕望的哀嚎。
陸晚心頭大駭,原來這火晶石竟然連水都無法熄滅,那要想熄滅火晶石,又該如何?
難道隻能等它一直燃燒殆儘嗎?
並非是水無法熄滅火晶石,而是火晶石內部溫度太高,在釋放熱量的同時就能將灌進來的河水給蒸發掉了。
需得大量的水將它徹底沉沒才能熄滅。
河麵上的風呼呼吹著,眼看著船身已經無法回正,熔爐也炸了,他們彆無選擇,隻有跳水。
會水的跳下去興許還有幾分生還的機會,若是不會水的,不論跳與不跳,都是死路一條。
“宣義夫人,這船就要沉了,咱們不能待在船上了!”
她出來帶的人多,一部分尚在纏鬥中,可運河這麼大,河麵上的冰全靠貨船破開。
要是跳下去,失去了貨船破冰,她也會被淹死在運河中的。
而貨船上是有逃生小船的,但這個時候,貨船上的幾個領頭人是早就自己乘坐逃生小船跑了。
留下這一船的人在這上麵自生自滅。
“你們會水的先走,我去找找還有沒有小船!”
她得回去把王貞帶上。
陸晚回到房間,迅速掏出身上的哨子。
刹那間,尖銳的哨聲穿透漆黑雲層,抵達林濤山崗。
一聲又一聲,急促而綿長。
片刻後,陸晚放下哨子,看向沒有光亮的遠方,深吸一口氣,將王貞扛在身上。
“姑娘,你我能否活下去,就聽天由命了。”
說罷,陸晚沒有任何猶豫,縱身一躍,直接跳下了船。
咚——
當冰涼的河水侵蝕著她身體的那一刻,陸晚覺得自己靈魂好像都要被凍僵了。
逃生小船是沒有的,但她身邊還有許多打手,他們都是各種好手,個個身強力壯,在水下也是遊刃有餘。
隻是這河太大太寬,想要遊到岸上去談何容易。
然而就在他們剛跳下貨船時,巨大的貨船忽然發出震耳發聵的爆炸聲。
整艘貨船都在頃刻間被火光淹沒,散發出滾滾濃煙。
“船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