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鬃馬踏雪衝進巷口,突如其來的長鞭絞住了那伸向林淮生腰帶的手。
“把你的狗爪子給本姑娘拿開!”
少女翻鞍落地,一手撐在馬背上,穩穩當當落在雪地,長鞭揮灑,猛力將人抽飛。
鞭子纏上施暴者的咽喉,將他勒得雙目暴起,幾乎窒息。
“你一個人跑出來做什麼?”
金枝瞧得他被人打得臉上都是血還衣不蔽體的模樣,忙解了自身鬥篷兜頭扔了過去。
她拉響了手裡的信號彈,原先被卸下的巡邏隊的人立馬過來。
這些巡邏隊原本都是趙元烈聚集在一起的,現在魯泰全部換成了自己的人。
金枝今日出去,便是將他們再次召集起來,作為陸家護衛,以保證他們每個月還有收入可以拿。
“都老實點兒!”
“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城裡打人施暴,真當咱們巡邏隊的人都死絕了是吧!”
巡邏隊的人被卸下所有職責後本就一肚子火,今兒還遇上了這種事情。
幾個大老爺們兒欺負一個身嬌體弱的少年郎,居然還想實施侵犯,簡直就是喪儘天良。
“你、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東家是誰,敢抓我們,你們不想活了!”
幾個人還在嘴硬,卻被扇了一大嘴巴子。
“老子管你們東家是誰,這雲縣還輪不到你們來做主,有本事去衙門叫囂去,跑這兒來以多欺少還有臉了是不是?”
那一耳巴子打得夠響亮,牙都給人打掉了一顆。
“藥……”
“二姑娘,藥……”
他低聲喃喃著,金枝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手裡的瓷瓶。
“把他帶回去,我去林家送藥!”
話音剛落,林淮生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巡邏隊的漢子撓了撓頭:“金枝,送哪兒去?”
金枝沒好氣翻了個白眼:“送我家啊,他都這樣了難不成送林家啊,林家的人才不會管他死活。”
“哦哦,好,咱這就給陸老先生送過去!”
陸老爹這幾日也沒出診,就在小院兒磨藥製藥,瞧得林淮生被送來,巡邏隊簡單交代了下情況。
“老先生,我們還要去一趟縣衙,林家三郎就有勞您了。”
施暴者還在他們手裡呢,雲縣如今雖然亂,但還沒有亂到能讓他們肆無忌憚欺負弱小的地步。
誰敢欺負弱小,那就是和他們巡邏隊作對。
巡邏隊是解散了,但不是死光了。
“好好的孩子,怎麼被打成這樣了?”
陸老娘打了熱水來給他洗乾淨,擦了擦才發現這後生長得也忒好看了些。
白淨斯文,清雋秀氣。
“這世道亂,什麼樣的人都有。”
陸老爹忙去檢查他的身子,手臂小腿皆有骨折,脊骨骨折,那些人雖然沒有下死手,但卻打得狠。
“他原本就心臟不好,此番遭罪又得調養上許久才能好。”
“唉,真是個命苦的孩子。”
自家都是有孩子的人,且年齡也都大差不差,陸老爹哪兒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