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得另尋出路。
……
春花一家已經餓得不行了,連走路都沒有了力氣。
隊伍稀稀拉拉跟著人,他們的腳步也越發緩慢了起來,陸晚舔了舔乾燥的唇,早上的時候抹了一層厚厚的唇潤膏。
可一會兒的功夫就又乾了,風雪大到他們幾乎快要走不動了。
“前麵那是什麼?”有人指著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問。
那一片白茫茫,似乎還會挪動。
陸晚順著看過去,臉色驟變。
不等她說話,前方隊伍就有人大喊:“雪崩,是雪崩,大家快跑!”
“快跑,快跑啊!”
春花原本都沒有力氣了,可一聽說雪崩來了,她立馬拔腿就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慌恐懼。
“金枝,跑!”
母女二人的反應很快,也顧不得其他了,直接上了馬背。
馬兒很聰明,知道朝著雪崩發生的側麵跑,且還是跑的高坡。
碎雪塊兒砸在陸晚腦袋上,感覺自己腦漿都要被砸出來似得,腦瓜子一片嗡嗡響。
馬背上的重物也是被陸晚第一時間上收進了空間裡,那些東西都是用來迷惑彆人視線的。
好在這雪崩不算大,且持續時間短,待到滾滾濃雪碾壓過後,有人艱難地從雪地裡爬起來。
“娘,娘——”
春花撕心裂肺地喊著。
“閉嘴,彆喊!”有人訓斥了聲:“你還想來一次雪崩嗎?”
“前麵都是雪山,肯定是前方逃難的人引發了雪崩。”到了他們這裡也就隻剩下一波雪崩的餘威了,不然他們這些人都會沒命的。
春花緊緊捂住了嘴,不敢再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音來。
然後又開始在雪地裡拚命刨,一邊刨一邊哭:“娘,娘你在哪兒,娘你彆嚇我呀娘……”
春花帶著哭腔在雪地裡刨娘,可刨了很久都沒有把娘刨出來。
雙手都凍得沒有知覺麻木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
有人不忍心去看,也沒有人說話。
剛剛雪崩來的太急,有些人反應慢來不及跑,也許是被埋在了厚雪之下。
春花終於把娘刨了出來,可她娘好像死了。
她抱著娘的屍體哭了很久,直到最後不得不趕路了,春花這才簡單用手在雪地裡挖了個坑,在大家夥兒的幫助下,把娘埋了進去。
“小姑娘,節哀。”
“走吧,這一路還長著呢,你爹和爺奶還活著,你娘……就讓她在此長眠吧。”
春花看向爹,爹臉上好像是有些傷心的,再看爺奶,沒什麼表情變化。
她擦了一把眼淚:“謝謝你們,真的謝謝你們!”
“阿娘,她好可憐。”
“可憐嗎?”
陸晚不置可否:“那可不見得。”
金枝愣住了:“為什麼?”
“剛剛雪崩,是她把她娘壓在身下,活活捂死的。”陸晚的聲音很平靜,金枝卻嚇了一跳。
“啥?”
“許是她娘對她不好,你看她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上麵還有個哥哥,這一路逃難,重物都在她身上。”
相反,她那個哥哥身上卻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