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
金枝還是拒絕了她。
春花見自己哭沒用求沒用,隻得灰溜溜離開了。
沒討到一口水,回去後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你有什麼用,讓你去討口水喝都討不來!”
老太婆看著乾瘦,那手卻很有力氣。
春花哥嫌惡地掃了她一眼,坐在一旁沒吭聲。
她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也不哭了,就看向爹,希望爹能替自己說兩句話。
“看看看看什麼看,你哥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你想渴死他嗎?”
眼看著爹也不說話,春花徹底絕望了。
朝著金枝看過去時,眼神裡有藏著的恨意。
其實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煮雪化水喝,幸而不是在旱年,又乾又沒水,那更是要命。
現在也是顧不得那雪水臟是不臟了,能有一口喝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小夥子,你這水壺裡頭乾淨的水給我盛一口,老婆子我年齡大了,要是喝了那臟水是要得病的。”
老婆子也是厚著臉皮過來理直氣壯對著金枝討水了。
周圍的人都是一臉鄙夷。
臉皮可真厚。
他們這些人一路走來都是煮雪水喝,偏他們高貴,要人家水壺裡的乾淨水。
人家是有,但那也是人家的,憑啥就要給她了?
金枝不打算理會,收拾好東西繼續趕路。
老婆子不依不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這小夥子,怎麼一點兒善心都沒有,你就忍心看我老太婆沒有水喝嗎?”
他們可以喝雪水,但她的乖孫可不行。
以前算命先生就說過了,她乖孫是有王侯將相之才的,此番逃難,一路上所有好東西都是緊著乖孫來的。
“你知不知道我大孫子那是要去南上當官兒的,現在是給你們機會討好我們,等到了南邊兒,我孫子做了大官,少不了你們好處!”
這話陸晚聽著,怎麼感覺那麼熟悉呢。
哦,她想起來了!
她那早就死了的婆母可不就是這個德性嘛。
覺得自己二兒子是個秀才,那肯定就是宰相根苗,以後必定是要做大官的。
啥都偏心老二,結果好賭還好吃懶做,至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還宰相根苗,真是笑死人了。
“你孫子要做大官?什麼官兒?”陸晚看出金枝不想搭理,上前盯著老太婆。
說:“既然要做官,那怎麼不給我們這些貧苦老百姓一條出路。”
“你看我們都在逃難,誰身上有點兒吃的喝的,不是藏著掖著,憑啥就得給了你?”
“你說你孫子要去做大官,我還說我要去南邊當公主呢。”
“你!”老婆子氣得直翻白眼:“你這潑婦!”
潑婦?
說她是潑婦,那她就是潑婦咋了?
“也不看看自己啥模樣,還公主,我呸!”
“是啊,也不看看你那乖孫那啥,還大官兒,我呸!”
陸晚學著老太婆的語氣,淬了她一臉口水,惹得周圍人都哄堂大笑了起來。